上書房和慈安宮裡的事情稟報到了肅清帝的耳中,肅清帝覺得心煩焦躁,加上連日籌謀,越發覺得頭痛欲裂。
他解了皇後的禁足,本也是為大皇子做準備的,一旦確立太子之位,太子就不能有一位被禁足的母親。
本以為禁足這段日子,皇後會好好反省,知道縱子等同殺子,殊不知她不僅沒有反省,更因這段日子的禁足,而越發覺得需要皇子在身邊,才可穩固她自己的後位。
他胃口不好,晚膳沒怎麼吃,隻對付了幾口填了填肚子,把藥喝了。
他必須喝藥,這日子長一日是一日。
但死期就在眼前倒數,他從盤算籌謀中抽離出來之後,心裡頭也害怕。
他知道每個人都要經曆這一遭的,但以前總覺得死亡十分遙遠,殊不知,就這麼毫無征兆地來了。
他很想找個人說說話,不說沉重的國事和未來的謀算,隻是想閒聊家常,讓他能喘口氣,好好放鬆放鬆,隻是在腦子裡搜刮了許久,隻找出一個宋惜惜來。
宋惜惜在府中養傷,已經好幾日不來禦書房了。
他傳了林太醫來施針,止了頭疼,卻整個人眩暈得有些厲害,心頭便越發地覺得慌。
因著頭暈,瞧著外頭黑沉沉的天也覺得像一隻巨大的漩渦,幾乎要把他溺斃在裡頭。
他忽然生出了一個荒唐的念頭,而且,是迫切,不容質疑的念頭。
北冥王府,路總管急匆匆地往裡跑,臉上的肉一顫一顫的,著急得很。
“出什麼事了?”於先生連忙出書房問道。
路總管快步上台階,壓低聲音,“皇上來了,說是要見王妃。”
於先生愣住了,“這不荒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