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這大晚上的出宮來臣子家裡,便是來,也該是王爺在的時候來啊,如今隻有王妃在府,且還養著傷呢……皇上難道不知道養傷是要在後院裡養著嗎?
那是要王妃帶著傷出來接駕,還是他去王妃屋中?
“人都迎進來了。”路總管唉了一聲。
“皇上帶了多少人來?”
“帶了吳大伴,張啟文還有戚貴。”路總管眉頭就沒鬆開過,“還有轎夫,是坐轎子出宮的。”
“瘋了,真的瘋了,”於先生急得直踱步,“逆王作亂,是否尚有餘孽在京城也不知道,若還有賊心不死的人盯著,豈不塌天了嗎?”
“誰說不是呢?這都嚇人一跳了。”路總管看著他,“你有主意,快些想想,要不要叫王妃出去接駕。”
說著又唉了一聲。
於先生也跟著唉了聲,眉頭皺得比路總管更厲害,“叫人把王妃抬出來吧,聖駕光臨,臣子豈有不迎駕的道理?若計較起來,不定又要起什麼風波了。”
宋惜惜坐在椅子上被抬了出去,可能是被夜晚的寒風吹過,又可能是太過震驚,她整個人都是懵的。
一直被抬到正廳,看到端坐在正座上的肅清帝,她還是覺得十分荒唐。
沈萬紫和辰辰陪著她出去的,兩人已經是嘀咕了一路,如今陪著一同進去,將她攙扶著起來要行禮。
“不必多禮了。”肅清帝的聲音溫和,透著一絲沙啞,“就這樣坐著吧。”
宋惜惜謝恩之後坐回椅子上,下意識看了站在他身旁的吳大伴一眼,吳大伴頭發被風吹亂,臉色白一陣,青一陣的,也沒能傳達什麼暗示給宋惜惜。
於先生和沈青禾已經在旁落座,兩人眼底都充滿了複雜的意味。
皇上雖然是微服低調出宮,但他從宮裡出來,經過道道的宮門,經過禦街,那頂屬於皇家的轎子,誰人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