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珩停住手,“學姐,你沒事吧?”
梁傾按下車窗,把手撫在車門把手上,對蘇珩笑了一下,“我沒事,你先讓一下,我把車門打開。”
蘇珩見她神色還算鎮定,想來沒被嚇到,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聽話地移步走到另一邊,讓她開門。
梁傾打開門,正準備下車,蘇珩卻立刻阻止了她的動作,“學姐,你等一下,我去拿雨傘。”
梁傾見他們三個都在淋雨,覺得不太好意思單獨撐傘,搖了搖頭,“不用了。”
秦州牧走過來,看著她濕漉漉的頭發,搭腔道:“還是撐把傘吧,你淋了太多雨,再淋下去會著涼。”
幾個車外的人都還站在雨中淋著雨,梁傾看著他們散落的頭發,濡濕的衣服,想了一會,問蘇珩,“你有幾把傘?”
蘇珩答道:“隻有一把。”
秦州牧看到她臉上擔憂的神色,懂得她的意思,適時出聲道:“我哥的車上有兩把,我去拿出來。”
梁傾點了點頭。
蘇珩得到她的同意,三兩步就到了自己車上,拿出雨傘,還帶了條毛毯。
蘇珩撐著傘重新走到梁傾身旁,俯身將毛毯遞給她,“學姐,你先把衣服換下來吧,披上這個,彆著涼了。”
“我先下車。”一直沉默著的言溯淡淡開口,準備將車內的空間留給她一人。
蘇珩這才第一次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他心裡其實對他有股氣。
氣他和梁傾在一起。
氣他帶梁傾來這兒。
氣他讓梁傾遇到這種危險。
儘管理性上他知道不是言溯的錯,但感性上他忍不住去責怪他。
所以他選擇刻意地忽視他。
秦州牧此刻也走了過來,他剛拿了一把傘遞給秦州昱,就自己撐著傘走過來看看情況。
他見言溯同樣濕著全身,臉色發白,似乎已經受了凍,便道:“你等一下,我走過去和你撐一把傘。”
言溯抬眼看向秦州昱這個弟弟,眼神閃了一下,扯出一個淺淺的微笑,“那麻煩你了。”
“不用。”秦州牧不甚在意地擺擺手,繞過車頭大跨兩步,就到了主駕駛的車門邊。
言溯打開車門下了車,在他的傘下和秦州牧一起走到車頭前的秦州昱旁邊站住。
身後車門砰的一聲再次關上,隔了一會才再次打開,兩道不同腳步聲響起。
梁傾披著毛毯和蘇珩撐著傘一起走到大家麵前。
秦州牧指了指旁邊綁在一起的三個人,問眾人道:“現在怎麼辦?”
秦州昱目不轉睛地望了梁傾幾秒鐘,而後彆開目光,言簡意賅,“我開車到信號的地方報警。”
他獨自開車走了。
他走時言溯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了秦州昱一會兒。
蘇珩則是抿了抿唇,看了眼站在旁邊的梁傾,忽地有些心虛。
剛才他急著來找梁傾,確定她的安全,隻得暫時將和秦州昱的恩怨放一邊。
現在大家都沒事了,他又想起了他被秦州昱打了一頓的事,還有他被打的原因是因為說了梁傾的壞話。
他擦了擦臉上不知道是汗還是雨的水滴,暗自祈禱梁傾可千萬彆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