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分鐘左右,秦州昱的車又再次停在了他們麵前,他下車跟眾人說道:“警察大概十分鐘左右到,我們等一會。”
幾個人都沒有異議地點點頭。
秦州牧察覺到和他同撐著一把傘的言溯在發著抖,他側過身瞧見他愈加蒼白的臉色,問道:“你是不是凍病了?”
言溯感覺有些頭昏腦漲,興許他真的受凍了。
“沒事,等會做完筆錄回家吃個藥就好了。”
秦州牧看著他的濕衣服,建議道:“要不你先把上衣脫了吧,要是你真生病了,穿在身上會加重病情。”
梁傾聽到這話,猶豫著要不要幫言溯找個理由拒絕秦州牧。
她想,根據言溯之前的舉動,和他的心理陰影,他應該不想在眾人麵前暴露身體。
誰知言溯卻同意了,他點點頭,毫不猶豫地把上衣脫了下來。
秦州牧看到他的身材,笑了一下,誇讚道:“你身材真好。”
蘇珩也瞪大了眼睛,咽了口唾沫,這身材比例太完美了!
作為一個美術生,看到這麼完美的身材他忍不住邀請道:“你要是有空能不能來美術係做下模特?”
早在言溯識趣的下車之後,蘇珩就沒那麼怪他了。
後麵,又看到他白著一張臉,似乎是生了病,就怪不起來他了。
言溯捂著嘴笑了兩聲,“謝謝你的邀請,但要幾個鐘頭一動不動,你還是饒了我吧。”
蘇珩遺憾地歎了口氣,但也不強求。
畢竟言溯又不缺錢,和他關係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梁傾古怪地看了一眼言溯,他怎麼突然之間轉變這麼大?
是在演戲嗎?
梁傾想了想他之前的失態,似乎那不是理智就可以控製的。
除非……
梁傾又看了一眼和秦州牧已經聊起天來的言溯,垂下眼用餘光看著被捆在一起的三個人,他們似乎是知道已經沒有回轉的餘地,也不再叫喊了。
梁傾突然覺得有些冷,攏緊了身上的毛毯。
言溯似乎已經克服了這個心理陰影,而他得以克服的契機竟然是因為被逼到絕路上。
興許言溯覺得今天他之所以會被這幾個人逼到手足無措,是因為他在他們的注視下產生了恐懼,無形中助長了他們的氣焰,讓他們覺得他可欺,所以他逼著自己去麵對這一切,去戰勝自己的心理恐懼。
梁傾忽地覺得一陣悲涼,她不知道她在替言溯感到悲哀,還是在為其他彆的什麼感到悲哀。
太可笑了。
一個人竟連害怕都沒有資格。
因為一害怕,身邊的豺狼就會再次包圍住他。
一個人,被逼到產生恐懼,這其中經曆了多少苦楚自不必多說。
這種恐懼,讓他麵對相同的情況時,連反抗的力氣都會暫時失去。
為了保護自己,隻得剝奪自己害怕的權利,讓自己堅強地去麵對。
然而,害怕這種情緒豈是那麼容易剝奪的?
梁傾看著言溯略微抖動著的小腿和他臉上僵硬的笑容,突然無聲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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