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溯告訴她,如果彆人問起他們交往的原因,隻能說是彼此喜歡,不能向彆人透露一點有關於他們“賭約”的內容。
不然,他就立馬公開一切。
梁傾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整晚都難以入眠。
她想將傷害降到最低的想法怕是實現不了了,如今隻能想辦法儘快攻略言溯,然後早點完成任務清除所有記憶了。
想到言溯,梁傾就更煩了。
她根本捉摸不透言溯到底在想什麼,說到底他所做的這一切對他沒有半點實質性的好處。
但他仍舊為了報複他們如此大費周章,甚至不惜被趕出家門。
仇恨的力量竟如此巨大嗎?竟能讓言溯舍棄自己的一切。
……
言溯自從梁傾走後,一直坐在原地不動,窗外由陽光變燈光,又由燈光變成了月光。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身上,澆在他的眼睛上。
他伸手遮住月光,讓他的麵部輪廓隱在黑暗中。
他舒展了一下肩膀,像個孩子一樣張開五指,月光在他的指縫裡泄露了,刀刃般的寒光在他的臉上割了幾道口子。
他低低地說:“我一定會贏的。”
……
第二天,梁傾剛出門,就瞧見言溯斜倚在牆上等著她。
她沒有驚訝,她很早前就收到了他的信息,說他會等她一起上學。
她淡淡看了言溯一眼,就往電梯處走,言溯出乎意料地也沒有說話,而是默默跟了上來。
可一到學校,他就變了個樣子。
梁傾看著他伸出來的手,不解地皺起眉頭。
言溯又掛起了他的笑容,“扮演好你的角色。”
梁傾靜默了兩秒,還是伸手握住了他。
雙手交握的瞬間,梁傾感覺到言溯的動作僵硬了片刻,但很快地,手就被握緊。
他牽著她的手走進校園裡,一進校園,就能感受到其他人不斷投來的目光。
言溯不時地跟她說話,始終掛著溫柔的笑容。
剛開始梁傾還有仔細聽,後麵發現他說的都是一些無聊的廢話,就懶得聽了。
隻在他說話的間隔裡,適時地點幾下頭或者笑一下配合他。
秦州牧和薛繁星見到的就是這幅畫麵。
美得不像真人的美少年微低著頭,含著笑意不時地側過臉去對同樣外貌出眾的女生低聲說著話,女生則不時笑著回應著他的話語。
兩人的手緊緊牽著,一路上都沒鬆開過,任誰看了都覺得是感情甚好的一對小情侶。
薛繁星和秦州牧卻如遭雷劈愣在原地不動。
他們站得遠,所以梁傾和言溯沒瞧見他們,等到他們走出老遠的一段距離。
秦州牧回過神來,揉了揉眼睛,艱難地問薛繁星,“繁星,剛才……那是真的嗎?”
薛繁星皺著眉,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嗯”了一聲。
秦州牧震驚地睜大了雙眼,喃喃道:“梁傾姐竟然喜歡言溯。”
同時他的心裡升起來巨大的恐慌,梁傾和言溯在一起了,那他哥該怎麼辦?
現在秦州牧甚至都沒想到秦州昱要去英國的事情,而是擔心秦州昱知道了這件事該怎麼辦?
薛繁星聽著秦州牧說梁傾喜歡言溯,第一意識就是絕對不可能。
他們看上去的確像是感情親密的情侶,可是她總覺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