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都縣的本家族長最是慷慨激昂:
“各位昝家族人,各位武館的徒子徒孫!今日,我們齊聚在這祠堂之前,不為彆的,隻為我們昝家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
三年前,我們昝家在這亂世中崛起,靠的是什麼?靠的是有昝九他英明的領導,靠的是我們昝家男兒和武館徒兒們手中的刀劍!”
子弟們緊握拳頭,高呼:
“靠我們自己!”
“靠我們自己!”
族長頷首,繼續:
“是的,靠我們自己,我們親手殺了前朝的數百個貪官,奪了數十萬畝巴蜀士族和地主們的田地,還分到了一百多個大茶園。
我們手染鮮血圖的是什麼?圖的是我們這代人不再挨餓受凍!也圖的是我們昝家的子孫後代不再受豪強欺壓,活得有尊嚴!”
有人高呼:“我們要像人一樣,有尊嚴的活著!”
下麵的子弟熱血上頭,齊呼:“我們要尊嚴!”
族長卻在此時給他們潑了一瓢冷水:
“彆提什麼尊嚴的,如今我們的好日子都快過到頭了!你們這些天猜測的沒錯,朝廷大軍他來了!朝廷容不下我們!想要奪走我們的一切!他們要奪走我們的田地、茶園和買賣,甚至想要我們的性命!”
年輕人眼珠子,急得眼珠子能滴血:
“憑什麼?”
“他們憑什麼奪走我們的財富”
“是啊!憑什麼!我們好不容易才在這亂世中拚殺,打下了這片基業。憑什麼拱手就送給朝廷?!”
年輕人們瘋狂搖頭:
“不給,不給!”
“我們絕不把基業拱手讓人!”
族長攤了攤手,一臉的無奈:
“小子們,不給不行啊!以前朝的律令來看,過去三年我們的所作所為就是名副其實的造反,造反罪裡主犯要誅九族,從犯的話,最輕也要發配邊疆,一輩子為奴。”
小子們對族長的話表示不服:
“謀反的又不止我們!這三年造反的流民多得數不清,朝廷要是認真論罪,天底下還有幾個活人?”
“對啊!不是說法不責眾麼?憑什麼隻定我們一族謀反?要定罪,乾脆把所有參加過起義的平頭百姓都殺完了事!”
族長像看傻子似的,盯著鬨騰得最厲害的年輕人,搖頭感慨:
“你們還是太年輕了!定不定罪,定什麼罪,定誰的罪,都是朝廷說了算的!朝廷想要那些無產的平民活著,他們就能活!
但眼下隻要我們巴蜀承認了雍泰朝廷,承認乾武帝是我們的皇帝,那我們就是雍泰朝的子民!是朝廷的子民,就得受朝廷律法的約束。”
“他娘的!這個狗日的朝廷不能認!”
“對,我們不認!皇帝也不是我們的皇帝,我們隻認昝九一人!”
總算是聽到了想聽到話,族長滿意的點頭,繼續煽風點火:
“本族長就問你們,沒有官府、沒有朝廷的這三年,在昝九的領導下,你們的日子好不好過?你們願不願意再回到三年前?”
“我們的日子巴適得很!”
“我們不願意再回從前!”
“不願意!”
“就是誅九族,也不願意!”
“好!說得好!今天,我以昝家本家族長在此立誓:我們昝家,誓與雍泰朝廷血戰到底!我們要讓那乾武帝知道,巴蜀昝家男兒都不是窩囊廢!”
昝家的子弟們族長的話激起了心中的熱血,齊齊高呼:
“誓死血戰,絕不屈服!”
“誓死血戰,絕不屈服!”
“誓死血戰,絕不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