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溫暖的陽光緩緩照射進冰府。
迎著朝陽,花家的血是那麼刺眼。
兩個五覺生生廝殺了一晚上,花佬雇的雷子和馬仔死傷殆儘。
半座院子被毀,地上滿是被納蘭撕碎的殘肢,偌大的宅子愣是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屍體。
血液浸在土裡,踩上去黏糊糊的。
花房內,花佬和納蘭都已經是強弩之末。
花佬整條手臂被納蘭的銀絲攪碎,胸口留下了銀絲透體的小孔。
納蘭半邊身子被花佬腐蝕,臉色發黑,顯然中毒不輕,看起來慘不忍睹。
兩位冰府大佬最後卻落了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花佬,你心臟都被我攪碎了一半,活不了了。”
納蘭雙目通紅,殺了上百人的他此刻已經徹底入魔。
花佬麵無懼色,手握食人花當長鞭,“今天你彆想活著走出花府,老子就算死了,也有人送終。”
這句話無疑捅了納蘭的肺管子。
納蘭家本就人丁單薄,納蘭一死,納蘭家就算徹底散了。
一個家族的崛起需要幾代人甚至十幾代人的發展。
所以末世裡能登頂龍國天花板的隻有四大豪族。
多說無益,兩人強撐著最後的氣力,挪著蹣跚的步子走向對方。
···
“受死”
“下地獄”
兩人同時出手,一縷朝霞從門縫隙穿透陰暗的花房,照在兩人之間。
霞光隨著門被打開,越來越亮。
花佬和納蘭同時停手,看向門外之人。
“滋···”
門口之人背對著朝陽,金色的陽光照耀下顯得神聖無比。
隨著對方緩緩走進花房,花佬臉色由驚恐變成憤怒最後狂笑。
納蘭的表情同樣精彩,一臉不可置信。
“兩位老前輩,早上好啊,晨練呢?”
老九咬著一根油條悠哉悠哉的走進房間。
“現在的老人家氣性真幾把大,一仗就乾一晚上,我們在外麵都等睡著了”
老九撿起地上的板凳坐下,饒有興致的打量起花佬的花房。
利用溫室培植起來的花房,就算外麵都結冰了,裡麵溫暖如春。
“吃點不?吃飽了繼續打,今天不打成狗腦袋我都看不起你們”老九晃晃手裡的豆漿。
小白虎白了老九一眼,陰陽怪氣地笑道“吃毛線啊,沒看到我花爺全身都是洞?喝進去漏出來怎麼辦?弄一地的白色液體,花爺怎麼解釋?他們是乾一晚上還是乾了一晚上?”
“有道理”老九狼吞虎咽,三兩下將豆漿喝下“納蘭大爺,您呢?還撐得住不?哎,你彆這麼看我,你的對手是花爺”
“這要是打輸了,全冰府都知道納蘭不如花爺,你說你生兒子生不過他,打還打不過,憋屈吧?我要是你今天必須抱著他同歸於儘,大不了一死,你死了我給你收屍,保證給你辦的風風光光的,我們關係近一點,花佬求我,我都不帶給他辦葬禮的,夠意思吧”
老九意猶未儘地舔舐著手指上的油脂,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樣子。
納蘭和花佬對視一眼,心中湧起悲涼之感。
玩了一輩子鷹,反被鷹啄了眼。
混了一輩子地麵,結果被兩個毛頭小子給耍的團團轉。
“長江後浪推前浪···老了···老了··”花佬喘著粗氣,如泄了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食人花感受到花佬生命將儘,花骨朵貼在他臉上輕輕磨蹭。
“管家騙我……”
納蘭再傻也明白怎麼回事,陰毒的盯著小白虎“你們是來笑話我們的嗎?”
此時的花佬和納蘭恨不得生撕了兩人,奈何已經身受重傷。
“不打了”
花佬捂著胸口,無力的躺在地上,雙瞳開始渙散“換一個納蘭,對有歸也算有交代了”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納蘭心有不甘的瞪著小白虎。
“噗”
剛說完,一口黑血噴出,納蘭麵容扭曲的趴在地上,毒氣攻心。
“他們……好像被我們氣死了?”
老九好奇的俯下身子想要上前查看。
剛走出兩步,老九突然止住步子。
“嘖嘖,死的太慘了,等下還要吃早飯,不看了不看了,影響胃口”
老九摟著小白虎“走走走,先出去吃點東西再回來”
兩人剛踏出房門,已經沒了呼吸的花佬和納蘭同時恢複心跳。
他們打得你死我活,被小白虎撿了現成的,這誰甘心?
所以兩人默契的裝死企圖引小白虎上前一擊斃命。
“老九,有病吧?”
納蘭強撐著坐起身子一臉不忿。
隻差兩步。
老九再走兩步,必死無疑。
但老九居然跑去吃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