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夜瞥了一眼,笑道“對你來說是好事。”又補充一句“你翻閱下‘神眷’方麵的書籍,是比較古早的說法,你往前至少兩千年以上的書找找。”
張聞風還是第一次聽說“神眷”二字。
見莫夜閉嘴往前走了,不再回複他的疑惑,隻得作罷。
猜測與土地公的“神性”有關?
既然莫夜說是好事,他也稍稍放心,待他以後多翻翻書籍,算是有一個明確方向,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兩人一驢進城後,穿街過巷,徑直來到郡城道錄分院。
莫夜單獨朝藏書樓走去,不參與張聞風的應酬,她可以與張聞風言笑說話,卻不願與不相乾的人打交道,即使在仙靈觀地盤,也就理睬土靈和小狐妖,現在要加上會回應老瘸子的招呼。
胡羌兒長得再可愛,善交朋友,在莫夜這裡仍然碰得一頭的包。
張聞風領著驢子投貼拜訪郭院主,考核的事情不急。
“哎呀,張兄弟你搞這麼客氣,以後到這裡就是到家,直接進門,下次不許投貼子見外。”
郭中甫的熱情沒有絲毫做假,迎出門來就像自家人把臂言歡,對守門的女修交代“這位是希嶺縣仙靈觀的張聞風張觀主,是咱們元陽郡九鶴宮奇嶽上人之下第一人,記住了!”
女修忙拱手躬身行禮賠罪。
給郭院主守門這事除了長得像一道風景,看著外秀養眼之外,還得內慧伶俐。
張聞風忙稱“不敢,郭院主抬愛,誠惶誠恐”,一水的車軲轆廢話,他能來事兒,見人說人話見鬼也能打交道。
兩人以前的那點些末過節,似乎不存在,寒暄著走進放開的禁製大門。
主人家客氣,張聞風自不會將“呆頭呆腦”的驢子帶進堪比庭院花園奢華的公房去煞風景,將來意簡單一說,自有人領著驢子去考核,更換頒發靈獸身份牌,然後好吃好喝伺候。
盛情難卻,在郡城待了一晚。
郭中甫設晚宴招待,請來熟人宋夙興、金煥然、紀時兮作陪,賓主儘歡不作細說。
第二日一早,張聞風告彆出城,相比郭院主火一樣的情真意切,他覺得還是與離職的伍乾平、傅孤靜打交道,更加舒服輕鬆。
身在官場好修行,他發現自己可能不是個當官的料。
還是鄉下更適合他修身養性。
下午未時初趕到州城,莫夜照樣單獨行動,她腰間掛著龍紋“道”牌,熟門熟路走進藏書樓查看珍稀古籍。
張聞風將驢子安置在道錄分院靈獸院子,他自去東院拜訪頂頭上司謝沫齡護法。
在其位謀其政,每月到州城來一兩次,在謝護法麵前露露臉,是應有之舉。
“你上次在白虎嶺協助破案子,事情辦得不錯,挫敗巫修的一次大陰謀,誅滅一個潛伏至深的神道,消除了極大的隱患,俞院正前兩天翻看卷宗,對你的表現讚賞有加。待找個空閒時機,我帶你去拜訪,見一見院正。”
謝沫齡對於這位他提拔的手下,很是欣賞,道“逃掉的那個白巫女子,據我們這邊的探子回報,身份不低,後來請都城高手推算,她逃去了大應,目前還在追查。”
張聞風便將上次的案子,簡略地做了一次當麵彙報。
卷宗上寫的與他自己的想法,還是略有些出入,側重點不同。
他得解釋下當初堅持要與神道溝通交流的意圖,讓謝護法體諒他的一番苦心。
否則,彆人將白巫女子逃脫怪罪到他身上,冤不冤?
“哦,前朝嶢西河正神,貶斥為南擎山土地……那個神道確實可以爭取,你沒有做錯。下回做事,不必有太多顧慮,按自己的想法做就是,有甚不妥,不是還有我在後麵嘛。”
謝沫齡笑著寬慰,問道“這麼說,你精通與神道溝通的一些門道?”
他對請神法門比較感興趣。
“屬下傳承所學繁雜,像念經超度鬼物、與神道溝通都是略懂,當不得精通。”
張聞風知道這事瞞不過去,他也沒打算隱瞞。
推到道觀傳承上,時間過去幾百年,無從查證,隻要他修煉的是正宗道門心法,他便是站在大規矩內沒有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