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念經人!
聽得吞金妖猩口出狂言,衝近前來,張聞風飄然起身迎上前去,與猩遠之間的恩怨遲早要有個了結,他口中念誦念文不停,靜靜等待對方動手。
土堃和猿嘯締結契約,攜手剿滅蠻神。
他和猩遠隻參與其中,沒有立約,即使生死搏殺亦不受約束。
感受到那家夥一身孽障纏身,他突然發現了壓製妖猩的法子,或許等會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搶得先機,再試一試他的渾然劍鋒利與否?
猩遠聽得心煩意亂,眼眸布滿血絲,隔著三十丈遠咆孝道“小子,你故意挑釁老子的耐心,再告戒你,不許念經,否則休怪老子用棒子阻止!”
他不將體內的震傷當回事,抓著這個由頭當做把柄,尋找動手的機會,也是以此方式告訴在暗峰下方取寶的猿嘯。
蠻神已經剿滅,動手打架沒甚麼妨礙了吧?
張聞風念誦的經文聲越發跌宕起伏,一波三折,他偏生要擾亂對方不得安寧的心神,來呀,來動手啊。
四處寂寂,除了經文聲隨山風飄蕩,西南方垮塌半壁的暗峰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老猿和土堃很有默契地不阻止上方的爭鬥。
誰都對自己一方有信心,那麼,手底下決出勝負吧。
以妖修的方式,解決相互之間的矛盾。
“受死!”
猩遠不是蠢物,懂得老猿的意圖,用秘法激發體內潛力,身軀膨脹一圈,黑氣縈繞,氣勢暴漲,一個縱躍跳起,揮起丈許長粗黑棒子朝著道士當頭砸去。
他左手指頭一掐,悄然發動了土行束縛妖術。
粗豪的外表下,他有一顆細膩狡猾妖心。
勁風滾滾撲麵,張聞風在對方發動妖術暗算的同時,左手一揮,十數張他親手繪製的符籙在空中天雨散花般綻放。
他口中的經文聲一頓,默念經文發動了“青霄聚雷咒”。
雷術神通的速度無與倫比,搶在符籙爆發的瞬間,“劈啪”砸中神情凶惡的吞金妖猩胸口位置,青色雷光遽然炸開,妖猩渾身布滿“滋滋”亂躥的雷光,速度頓時一滯。
“砰砰砰”,十多張通明符從各個方位同時爆開,無比耀眼光芒,將夕陽的光照徹底壓了下去,猩遠身處其中,不僅僅是雙目瞬間如盲,連妖識都受到極大乾擾,還要遭受“東方木火通明符”的破邪攻擊,渾身上下彷佛置於油鍋之中烹炸。
業力反噬身軀,發出爆豆子般聲響。
猩遠遭到雷光和通明符雙重打擊,痛苦大吼大叫,身披肆意攻伐雷光,鼓蕩騰騰妖氣,處心積慮的一棒子仍然狠狠砸去,他經驗老道的以攻代守。
誰又能料到大白天的,對方發瘋了一口氣爆發十多張通明符?
太陰險了,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通明符可以這般用。
張聞風身上被妖術束縛,急切間即使掙脫得開,也沒時間閃避對方的攻擊。
他當機立斷收斂飛行術,整個人往下方直挺挺墜落,躲過閉著雙眼亂打亂砸的妖猩攻擊,他有寶物護身,也沒有受虐的愛好。
也就片刻,他默默觸動識海中經文,無形金光衝刷將施加身上的妖術解除,重新飛起身,殺向察覺不妙想要退往山坡免得腹背受敵的猩遠。
“啾”,桃木劍化作一道暗桃紅色光華,偷襲出師不利的妖猩背後。
猩遠閉著雙眸,淚水雙流,單手揮起棒子催動出憧憧棒影,“彭”一聲砸碎襲來的桃木劍。
他隨即發覺不對,這不是以前那柄飛劍,太過脆弱,即使刺到他身上都沒甚關係,他上當了,忙橫掃左臂往側麵打去。
“嗤擦”,左臂一痛,對方劍鋒犀利如斯,以一個詭異角度,仍然在他肚腹處留下一道長長血口,差點將他開膛破肚。
猩遠有些慌神,他估錯了臭道士的劍術和那柄劍的鋒利。
猿老頭早就看出對方的劍器是法寶,卻一聲不吭,這是要借道士的劍誅殺他,獨吞答應事成之後給他的那一份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