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了蠻神留下的納物戒指,約三丈空間。另外三顆五百年份的靈藥材,和一堆材料,到時回山我把藥材和材料全部放倉庫,懶得分來分去,要用自取就是。”
土堃將山獾拿過來當枕頭墊著,隨意躺下去翹起二郎腿。
解開心結後,他覺著天高地遠,整個人都敞亮了。
“觀主,你替我念經做法消除殺孽,要以損耗自身功德為代價,你知道吧?”
“知道一些。”
“既然你知道我就不多嘴囉嗦,等回山了,我也不當這勞麼子的客卿供奉,你幫我安派一個護法長老的名頭,聽著威風,大氣。”
“要不要舉辦一個儀式,廣邀親朋好友見禮?”
“算了吧,你不嫌煩,我還嫌麻煩。”
土堃突然想起,提醒道“你這門能感知彆人身上業障的本事,除了自己人,現階段最好彆傳出去,讓道錄院知道了會煩死,你再多功德都經不起消耗。”
張聞風思索著點頭,他沒覺著是什麼了不起的神通,沒想到這一層。
隻是他自個的所有本事,都不會輕易說出去。
兩人閒聊一陣,土堃翻身爬起,道“有人來了,三個。”
他在七八裡外的幾處山頭,布置了一些探查手段,這裡是落寶嶺野外,沒有規矩的地方,免得被人包了餃子都不知道。
兩人飛上空中,看到西北方有三個黑點緩緩飛近。
“是巫修,從大涼來的。”
張聞風盯著看了半響,傳音道,來的兩男一女,其中穿白袍的女子是當初從白虎嶺逃走的楚青兒,土地公不惜身隕也要護著的白巫女子。
土堃率先開口問道“道友遠道而來,可是為了比翼峰山神?”
三裡外停下身形的三人,中間那個手持骨杖的黑袍老者,眯縫著眼睛打量,發出嘿嘿冷笑“道友好狠辣的手段,將比翼峰上下數千性命屠戮一空,也不怕招報應。”
“哈哈,你一個作孽無數的巫修,也有嘴臉與我談報應?滑天下之大稽,彆笑掉老子的大牙。你待怎的,要不咱們手底下見真章,乾脆利落點,早點打完早點收工。”
土堃神情顯得很是囂張,一抹金光環繞身周,躍躍欲試。
其實三階修士交手,一對一,可以打敗對方,即使布置了手段也極難滅殺,除非是有特殊手段,像猿嘯在知道蠻神受傷的情況下,仍然要與土靈結盟,便是求一個穩妥。
對麵的黑袍老者,見那個楚青兒傳音說認識的年輕人,拿出一條黑色鞭子在手上輕輕敲打,他認得那是山神的倒山鞭,毫不猶豫掉頭便走,撂下一句話交代“不與你一般見識,以後撞到老夫手上,定叫你知道厲害。”
不肯歸順的山神已經殞命,再待下去有甚意義?
土堃粗魯地狠狠呸了一口,叫罵道“孬種,彆走啊,咱們比劃比劃。”
觀主心思靈動,不需要傳音,便用行動與他配合無間。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隨對方去猜測。
黑袍老者充耳不聞,越發肯定附近布置埋伏了其它高手,就等著他衝動掉進陷阱中爬不出來,他且會上這種幼稚的當?
三人來得快,去得更快,片刻間便不見了蹤影。
土堃笑道“費勁巴力打一場,即使贏了又能怎樣?到時傷著了苦的還是自個,你手中丹藥珍貴,不能當糖丸吃,和和氣氣嚇跑那個老家夥多好,咱們沒損失。走吧,咱們離開這片是非地,免得老家夥召來一群同伴。”
壓在山下五百多年,他好鬥的性子磨礪得越發圓融。
能與老猿結盟,能用言語嚇走巫修,他考慮問題也更加周全。
張聞風落去山坡將蒲團收起,抱著沉睡療傷的山獾,跟隨土堃往南方低空飛去,觀其言而察其行,他都能察覺土堃的變化。
這樣的土靈,才能成為修行路上的同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