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好奇湊近前來的小泥兒、閭子進哄走,兩人在空中緩緩飛行,替觀主望風。
跑去廚房將酒水送到,被老瘸子囉嗦得嘿嘿陪笑的樂子,趁著仙靈山的動靜脫身,考慮片刻,樂子往西南方向飛去。
師父說過,觀主回來後,他看護後山的任務便算結束。
望霞嶺坡上的小竹屋內。
趙竹兒與床榻上盤坐的遺蛻相對而坐,她正在用秘術分魂,讓遺蛻“活轉”過來,後麵需要用漫長的時間,將遺蛻的修為恢複過來。
從今往後,方白蘭是遺蛻,她趙竹兒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三天過去,仙靈山環繞的白霧突然遁入地下,輪流守護三日的山長和嶽安言相視而笑,又等了片刻,便見觀主從那處神秘山洞走出來。
張觀主將手中把玩的青銅魚紋符牌收進袖口,他已經把印記打在青銅燈內裡,初步煉化這座重器,將青銅燈壓入地下掩藏,也是幫仙靈觀鎮壓氣運,燈內的陰寒氣息不會再輕易外泄。
讓他失望的是目前沒辦法將青銅燈縮小拿到手上。
那玩意品秩太高,份量堪比幾重山,他根本撼不動,得花大量時間慢慢溫養。
他能使用的是青銅魚紋符牌,可以震懾神魂,具體威力如何,還得試過才知。
飛上山頂,與山長和嶽安言聊了幾句。
山長拿出一封信箋,遞給觀主“昨日下午,道監遣人前來相請觀主,我推脫說觀主回來便閉關了,還不知什麼時候出關,來人見了閭子進,又匆匆回去複命。”
張聞風拆開信箋看了看,都是一些客氣套話,道“竹兒可在?”
嶽安言道“她在小竹屋修煉,我去叫她一聲。”
待叫來趙竹兒和閭子進,張聞風囑咐跟著飛過來玩得忘乎所以的小泥兒,好生看著仙靈觀地盤,不要貪玩等等,兩人一驢往東飛去,不多時,便消失在天邊雲層。
小泥兒嘻嘻一笑,對師祖婆婆道“觀主現在比我家娘娘還嘮叨嘴碎,我就是神煩我家娘娘,才離家出走。”
嶽安言笑罵“小心你家娘娘撕爛你的嘴。”
“才不會呢,我家娘娘隔得天遠地遠,哪裡聽到我背後編排她的壞話。”
小泥兒眨巴大眼睛,吃吃笑道“除非師祖婆婆你告我的狀。”
“我現在告你狀也沒用,天高皇帝遠,再說你幾時怕過你家娘娘,動不動就鬨著離家出走,你家娘娘看到你頭痛。”
“我家娘娘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有我這麼個乖巧、蘭心惠質的使喚丫頭……呃!”
小泥兒突然轉身,往西南方向眺望,緊著一臉見鬼的表情,叫道“不可能!我家娘娘難道聽到我講她壞話,追到這裡來了?和一個瘦高個男子在一起,那人有點麵熟,對了,是守後山洞的武夫。”
口中說著,小泥兒撂下一眾玩伴,化作一線青影,飛向西南方向。
“娘娘,娘娘,小泥兒好想你呀,天天吃不香睡不著,你也舍得前來看望……”
小泥兒高聲親熱打招呼,小嘴比抹了蜜還甜。
然後她看到那個和娘娘飛在一起的瘦高個男子,作死地拉起了娘娘的手,還衝她露出一口白牙笑,笑得很是小人得意。
小泥兒後麵的熱情全部被掐滅在嘴巴裡,她瞪大一雙眼珠子。
不敢置信!目瞪口呆!
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更讓她不敢相信的是娘娘作嬌羞小女人狀,嗔怪地輕輕拍開男子的爪子,居然沒有當場把那個冒犯的武夫打成薄餅,吧唧一下貼到地麵。
她當然知道那個膽子比她還肥的武夫是土堃的徒弟,她前些日子想進那座霧氣彌漫的山洞,瞧瞧到底藏了什麼寶貝,被武夫拿出土堃專門留給她的一張紙條給懟了回來。
瞧土堃麵上,她沒有胡攪蠻纏。
“愣著乾嘛,還不叫姑爺!”
可惡的武夫說出來的話,讓小泥兒腦子幾乎成了空白。
她忍不住要懷疑,眼前這個陌生的娘娘,莫不是一個冒牌貨,唬她的?
“彆亂說,還不是。”
楊水蘭白了笑得很歡的樂子一眼,將擋前麵木凋般的小丫頭撥開,順手敲了一記,準準地敲在一對犄角正中間,笑罵道“野丫頭,傻妮兒!”
小泥兒回神過來,這熟稔無比的敲打手法,確實是她家娘娘。
娘娘這是吃錯藥了?
還是中了武夫的迷魂術?
“娘娘,我錯了,你不要丟下可愛的小泥兒離家出走,嗷嗷,小泥兒這就跟娘娘回家,不貪玩了。”
小泥兒撲上去,哭著喊著抱住娘娘一條手臂。
她要從厚顏無恥之徒手中搶回娘娘。
她還稀裡湖塗,不知自己怎麼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