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念經人!
“還有兩個多月,待卸任院正職務,我要好生外出遊曆幾年,到獨仙島玩玩。當年被我師父哄著磨礪心性,在南江州城當護法、再當院正,一呆就是十年,幾乎哪裡都不能去,像個泥菩薩性子都快磨沒了。”
何廣君雙手抄袖,歪著肩膀在院子裡倒著走顛步。
平素在外人麵前要維護院正威嚴形象,難得有談得來的老朋友前來探望,他放鬆得原形畢露。
“這十年你借助官寶打磨劍心,元炁精純歸於平澹,劍意鋒芒內斂,賺大了,彆不知足啊。”
張聞風能看出這家夥憋得慌,沒人切磋比劍,不能外出探險尋寶,想走出南江州城都要顧忌再三,確實難為何瘋子了,笑著取出他抄錄的《光寒劍經》,遞給沒有正形的何院正。
“也就那麼一點近水樓台的好處……咦,送我一本劍經,先說好啊,我身上可沒有你瞧得上的寶物,你現在是高高在上的金丹境修士,眼界高到天上去了。”
何廣君嘴裡囉嗦,手上動作卻不慢,將書冊搶了過來。
張觀主送他的劍術典籍,他能不要嗎?
他隻是為自己賴賬不還人情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至少暫時還不起。
“送你的,不用還,算我巴結你何院正的小小禮物。”
張觀主很大方擺擺手,舉步往院子外走去,這本劍經其實非常適合何廣君這種一根筋的純粹劍修,量身定做一般,能夠發揮出橫劍式、縱劍式那種癲狂的威力。
他也是考慮了好久,才決定將這本當時好些四階修士都抄錄了的劍經送給何廣君,擔心這個家夥追求劍術威力,而不顧自身安危,就如同獨仙城那名劍修,攻擊凶悍瘋狂,能夠以一當十,自身脆弱得與劍術無法匹配,不堪一擊。
光寒劍經是一本追求極致攻擊的劍術法門。
或許能夠助何廣君一舉破境。
這也是他最終拿出劍經的緣由,不能因噎廢食,可以用其它寶物加強自身防護,不要那麼追尋極端嘛。
“哈哈,我這個院正做不了幾天,你巴結遲了……”
何廣君翻開書冊,被裡麵的劍經奧義吸引,快速翻開第二頁,看到那一式霸道蠻狠的橫劍式,他整個人都顫栗了,書頁上描述的劍術與他發自靈魂的契合。
沉浸在光寒劍意中,身上浮現濃烈戰意,一柄五寸長黑色飛劍繞著盤旋。
附近數丈內樹木、花草頓時遭殃,紛紛被銳氣斬斷、化作碎屑。
張聞風將院門帶關,他當初花那麼長時間費了牛鼻子老勁,另辟蹊徑掌握劍經的劍意,何廣君隻一個照麵便陷入感悟之中,不是他的劍道天賦不如何瘋子,而是這門劍術無比適合何廣君,他送對人了。
到時何廣君感悟出來的兩式劍術,與他施展出來將會截然不同。
光寒劍經的劍術便是如此奇怪,因人而異,不一而足。
與守在門外的護衛修士特彆交代一番,不要打擾何院正練劍,張聞風輕車熟路來到東邊的左護法院子,敲了敲敞開著的院門。
院中花樹間悠閒漫步的女子回頭看來,嫣然一笑,整個院子秋色更添絢爛。
“你來了。”
“路過州城,前來看看你。”
張聞風差點被那雙秋水眼眸晃亂心神,邁步走進打理得錯落雅致的花園般院子,以前雲秋禾不耐收拾整理,性子大大咧咧,經常連住處都弄得一團遭,在州城當五年護法,養出閒情逸致來了。
雲秋禾揮袖將院門關上,落下禁製,不使人打擾。
她先前接到手下傳訊,說張觀主進了道錄分院,便一直在院子裡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