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整了整警帽,跟著三木走出警局。
東京的街道在晨光中漸漸蘇醒,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混合了汽油、煤煙和食物香氣的獨特味道。
“瑪德,這鬼天氣,太陽出來就好了,熏死了!”
三木掏出一包劣質香煙,遞給陸陽一根。
"來一根?"三木眯著眼睛問道,臉上掛著油滑的笑容。
陸陽擺擺手"不了,我不抽煙。"
三木聳聳肩,自顧自點上一根"你這個北海道來的大個子,居然不抽煙?真稀奇。"
陸陽心裡暗笑,表麵上卻裝出一副憨厚的樣子"家裡窮,抽不起。"
三木吐出一口煙圈,笑道"現在當了警察,也該學著抽抽了。對了,你怎麼沒去當兵?"
陸陽眼神一閃,隨即低下頭,聲音低沉"家裡隻有我一個兒子,父母不讓。"
三木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是,當兵有什麼好的?看看我,不也活得挺滋潤?"
陸陽抬頭看了看三木,心裡暗自鄙夷這個油滑的家夥。
兩人沿著街道慢慢走著,三木不時向路過的小販打招呼。
"喂,田中!今天的魚新鮮嗎?"三木衝一個賣魚的小販喊道。
小販連忙點頭哈腰"三木警官,今天的魚可新鮮了!要不要來兩條?"
三木擺擺手"不用了,下次吧。"
等走遠了,三木對陸陽擠擠眼睛"記住,這些小販都是我們的眼線。要懂得利用他們。"
陸陽點點頭,心裡卻在盤算著如何利用這些信息。
突然,一陣喧嘩聲傳來。
兩人快步走過去,隻見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被幾個年輕人圍住。
"這老東西偷了我的錢包!"一個年輕人指著老人大喊。
老人顫抖著辯解"我沒有偷,我隻是在撿垃圾"
三木皺著眉頭走上前"怎麼回事?"
年輕人看到警察來了,更加理直氣壯"警官,這個老乞丐偷了我的錢包!"
三木轉向老人"是這樣嗎?"
老人搖著頭,眼中滿是恐懼"不是的,警官,我真的沒有偷"
三木冷笑一聲"行了,跟我們回警局吧。"
陸陽站在一旁,心中湧起一股怒火。
他看得出老人是無辜的,但他不能輕舉妄動。
就在三木要抓人時,陸陽突然開口"等等,三木警官。"
三木回頭看他"怎麼了?"
陸陽裝作憨厚的樣子,撓撓頭"我剛才好像看到錢包掉在那邊了。"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垃圾堆。
三木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還是走了過去。
果然,在垃圾堆裡找到了那個"丟失"的錢包。
年輕人訕訕地接過錢包,灰溜溜地走了。
三木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對老人說"行了,你可以走了。"
老人感激地看了陸陽一眼,顫顫巍巍地離開了。
三木轉向陸陽,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你小子眼神不錯啊。"
陸陽裝作不好意思的樣子"運氣好罷了。"
三木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兩人繼續巡邏,陸陽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他看到了這個社會的黑暗麵,也看到了警察的腐敗。
但他必須忍耐,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任務。
中午時分,兩人來到一家小麵館。
三木熟門熟路地走進去,老板連忙迎上來"三木警官,今天也來吃麵啊?"
三木點點頭"來兩碗牛肉麵,多放點肉。"
老板笑著應下,很快端上兩碗冒著熱氣的麵。
陸陽低頭吃麵,耳朵卻豎得老高。
三木一邊吃一邊和老板閒聊"最近生意怎麼樣?"
老板歎了口氣"不太好啊,警官。這戰爭打得,物價都漲了。"
三木眯起眼睛"是嗎?那你這麵館可不能漲價啊。"
老板連忙擺手"不敢不敢,我哪敢漲價啊。"
陸陽看著這一幕,心中暗自記下。
這個三木,看來沒少在轄區內收保護費。
吃完麵,三木心滿意足地擦擦嘴"走吧,繼續巡邏。"
兩人剛走出麵館,就聽到一陣吵鬨聲。
一個衣著光鮮的男子正在訓斥一個小女孩。
"你這個小偷!把我的錢包還來!"男子怒吼道。
小女孩嚇得直哭"我沒有偷,真的沒有"
三木大步走過去"怎麼回事?"
男子看到警察來了,更加理直氣壯"警官,這個小乞丐偷了我的錢包!"
陸陽仔細觀察著現場,突然注意到男子的口袋鼓鼓的。
他心中一動,走上前去"這位先生,請問您的錢包是不是在這裡?"
說著,他指了指男子的口袋。
男子一愣,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三木眯起眼睛"原來是虛驚一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