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這片刻的遲滯,廣目天王扔起下墜的天空,巨拳再度砸向金色牆壁,這一次那布滿符文的牆壁上終於重現了裂痕。
烏雲密布的天空向下壓來,廣目天王再次舉雙臂托舉,然後高高扔起。
扔起天空的空擋,揮舞巨拳砸向牆壁。
蘇桓怒吼連連,將寒氣收縮到一束,這密度甚至可以將海麵洞穿直接貫穿凍結地脈。
鐘離楓楊雙眼暴突,單手掐訣穩住大陣,還要抵抗迎頭射來的極寒光束。他同樣怒吼連連,他此刻的壓力比蘇桓和魔禮壽都要恐怖,因為他不但要保全自身,還要保全左手提著的累贅高世傑。
如果不是加百列對此人勢在必得,鐘離楓楊早就將他丟到海中自生自滅了。
一聲轟鳴過後,刺耳的裂縫蔓延聲傳來,廣目天王的巨拳終於在那堵符文牆壁上鑿出一個直徑達數十米的凹槽。
在他有一次頂起天空,揮拳砸下時候,那堵牆應聲碎裂,鐘離楓楊一口血劍噴出,由於身處極寒之地,血劍頓時化作固體,掉在雪地上濺起無數雪花。
廣目天王雖然身體巨大,但是動作一點都不遲鈍,鐘離楓楊在這短暫的數秒鐘來不及起陣,趁著這個破綻廣目天王的大手閃電般向鐘離楓楊拍下。
鐘離楓楊祭出自己的本命靈劍“鹿鳴”拚死一搏,向那巨手斬出一劍“兩儀北鬥劍斷海”。
一道青色的劍弧在被斬出後瞬間拉長百米,“轟!”地一聲與那巨手相撞。
廣目天王的右手被斬中,立刻出現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流出金色的血液。
而他的左手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跟上,化掌為拳,狠狠砸向對他來說如同螞蟻一般的鐘離楓楊。
鐘離楓楊被蘇桓的寒氣壓得著實難受,剛剛又被魔禮壽破了防禦陣法遭到反噬受傷不輕,而剛剛的一劍又被他自己使老,電光石火間變招已經完全來不及,眼看巨拳砸下,他心道“完蛋”,閉眼等死。
可就在這個時候,整片天地由白晝轉入黑夜,一道月光擋在了巨拳和鐘離楓楊之間。
那月光無聲地閃了一下,竟然將廣目天王的左手高高掀起。
這一幕將蘇桓和魔禮壽全部震驚,什麼人能這樣輕描淡寫地差點把金仙期強者的法相真身差點掀翻?
隻見一個美的驚心動魄的金發女人出現在鐘離楓楊的前方,她身穿白色長裙,身段玲瓏多姿堪稱完美,在這零下二百多攝氏度的氣溫中她仿佛身處夏日,雪白的手臂和修長的小腿就那樣裸露在外。她就如同從油畫中走出來一般,渾身上下不存在任何瑕疵,似乎她就是完美這個詞的人形存在。
月之天使,沙利葉。
沙利葉那雙蔚藍的美目看向廣目天王,一道月光出現,貫穿了廣目天王的胸膛。
廣目天王踉蹌後退幾步,伸手握住那束月光,將之拔出,隨即那束月光便在他手中化作點點光斑飄散在虛空。
沙利葉的玉手一翻,聖約櫃出現,她的另一隻手搭在鐘離楓楊的肩膀上,一道空間裂縫出現,她一揚手將鐘離楓楊和高世傑丟了進去,然後轉動蔚藍的美目看向蘇桓。
突然間她的嘴角微微上揚,一道月光出現,目標正是蘇桓。
蘇桓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他使出全力閃躲,但他能感受到那道月光似乎是長在他的身上,自己躲無可躲,如果一個人能躲開向自己射來的飛鏢或子彈,可是他能躲開從自己心臟上長出來的刀鋒嗎?
蘇桓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竟然離自己如此之近,在神的麵前自己的確如同螻蟻。他拚儘全力釋放著自己的力量,即便被那月光貫穿,也儘量選擇不致命的部位,可是解謎之眼卻不斷傳來預判的反饋:“大腦!大腦!大腦!”
沙利葉瞄準的是自己的頭部!她要在臨走之前致自己於死地!
蘇桓心中哀嚎著,他透支著自己的丹田,隻求能夠在瀕死前釋放出躲開那道犀利月光的可能,哪怕隻有一絲活命的機會,他也要爭取。
這個沙利葉想殺自己,僅僅需要一個眼神。
無論蘇桓怎麼努力,都是徒勞的。
那束月光似乎已經貫穿了蘇桓的頭顱,蘇桓的思維定格了,他的四層合氣終於徹底到達極限,整個人即將恢複正常形態並且陷入昏迷。
可就在這個時候,蘇桓感到自己被一個濕噠噠的紫紅軟糯空間所包裹。
但他已經沒有額外的精神去探查是什麼包裹了自己,甚至連自己有沒有死他都已經沒有力氣去想,在黑暗中蘇桓閉上了雙眼,肉身和魂魄都在這一刻陷入了漆黑。
一個身長近千米的遠古巨獸出現在了冰原之上,這凶獸頭似白鼠,卻生著雙角,渾身白毛卻有通體的鱗片隱約可見,一雙漆黑如深淵的巨眼怒視著沙利葉,向她發出了一聲令整片冰原都碎裂崩解的嘶鳴。
這聲嘶鳴掀起了恐怖的狂風,將沙利葉的美麗金發吹得淩亂不堪。
看著這頭比廣目天王法相真身還要大上十倍的恐怖巨獸,沙利葉的藍色雙眸中閃過一絲忌憚,看向廣目天王冷哼了一聲,隨即整個人化作片片月光灑入空間裂縫,待沙利葉的身形徹底消失,這片海域重新恢複了豔陽高照晴空萬裡。
蘇桓凍出的冰原大寶貂的一聲怒吼吼成了塊塊浮冰,魔禮壽收了廣目天王的法相真身,重新變成了那個穿著大褲衩和導演馬甲的中年男人,站在一塊直徑約莫二十米左右的浮冰之上。
大寶貂努起巨口“呸”地一聲,將一個對它來說如同芝麻大小的人吐向魔禮壽,魔禮壽將渾身口水的蘇桓接住,大寶貂的身形瞬間變小,在幾秒鐘的時間從千米大小迅速變到手掌般大,而那頭上的雙角和身上的鱗片也隨之無影無蹤,僅剩一身柔順無比的白色絨毛,摸起來縱享絲滑。
大寶貂跳進魔禮壽導演馬甲的上胸口袋,然後探出小腦袋細聲細氣地問道:“沙利葉的‘月遣’不受華夏國運壓製?她為什麼能施展全部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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