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清泉,彙成了小瀑布,因著冬日裡涼,此刻已經結冰,但是下頭的魚兒卻遊得歡快,極具觀賞性。
淑貴妃停住腳,回頭看向眾人:“你們在此處等著,本宮想去山頂瞧瞧。”
小五子忙道:“娘娘,冬日結冰,路滑的緊,不如,讓奴才跟您一起,也好照看您。”
淑貴妃擺擺手,淡淡:“不用,本宮有分寸。”
她堅持,小五子便也沒有再開口。
淑貴妃不緊不慢地走進了假山,剛走入,十四爺的聲音便響起:“多謝貴妃娘娘冒險前來赴約,學真不勝惶恐。”
聽到他的聲音,淑貴妃本能地嚇得一顫,平息後道:“十四爺如此著急叫我過來,莫不是遙之出了什麼事?”
十四爺勾唇垂眸:“遙之無心朝政,一心要做逍遙客,他若是都出了事,隻怕是整個京城都要淪陷了。”
宮規森嚴,到處是眼線。
淑貴妃沒有心思與他吵鬨玩笑,她淡淡:“十四爺大義凜然,舍棄小我,不比遙之,隻為貪圖享樂,碌碌無為。”
話音落下,十四爺臉色微變,眸光裡閃著暗光,轉眸瞧她。
“貴妃當真以為遙之碌碌無為?”
淑貴妃垂下眸,勾唇:“當然,京中無名,人人都不知丞相府中還有一位少年,年十七,好酒,朋友遍布天下,甚至,那幅被炒出天價的塞外風雪圖,便是出自他之手,年少成名,卻又籍籍無名,隻有十四爺這般與之交情甚深的摯友才知曉遙之的才華。”
十四爺淡淡道:“明珠,就算蒙了塵,那也是明珠,此次我入宮,除了請旨去邊境平亂,還有一事,近日,遙之突然在京中購入大量門店和府邸,其中還包括薑氏被查抄的府邸,我擔心,他與朝廷有關聯,惹禍上身。”
淑貴妃聞言,臉色變了變。
但是十四爺畢竟是外人,她也不能表現的過於明顯。
“許是他有朋友要做生意,遙之出門闖蕩許久,心中應當是有一杆秤的,他知曉,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十四爺瞧了眼淑貴妃,垂眸淺笑:“貴妃說謊時,依舊不敢看人的眼睛。”
他的調侃,實在令人心生不安。
瞧著她臉色有些尷尬,十四爺便道:“遙之在京中隻有我一個摯友,他的所有朋友,我都知曉,但是最近,他總是遮遮掩掩,不敢將真情告知於我,我猜測,他應當是遇到了騙子,還或許是彆國的探子也未可知,外出邊境平亂總是不放心,所以便想告知貴妃娘娘,若是有時間,勸勸他,丞相府中,遙之隻聽你的話。”
淑貴妃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十四爺入宮竟是為了遙之。
她原以為是衡郡王之事。
如此想來,衡郡王府,隻是意外。
瞧著她鬆了一口氣,十四爺移開了眼。
為著見一人,找了這諸多借口,此去,不問去路,不問歸期,生死有命。
能在死之前見她一眼,就算下一瞬便赴黃泉,也值得他冒死從衡郡王府逃出。(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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