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貴妃沉默不語。
他此番討好,她收著了。
命她宮裡的婢女去請嫻嬪來做飯,這要是傳出去,隻怕是嫻嬪在宮裡會被人戳脊梁骨。
小廣子和米春領了命,還沒走出殿,便被外麵的人嚇退了。
“太……”
“太後娘娘!”
兩人連忙下跪行禮:“奴才給太後娘娘請安。”
淑貴妃勾唇:“那臣妾在這裡等著皇上。”
太後在入宮之前,曾與鎮北王私定終身,卻為了烏雅氏榮耀,嫁給了先帝,但兩人卻未曾斷了聯係,鎮北王借助烏雅氏的資源,入朝為官,借機與太後苟且。
太後直視著他的眼睛,淡淡道:“一個君王,有了弱點,便是給了彆的國家可乘之機,你這是將大陵江山暴露在世人麵前。”
慶淩帝鬆了口氣,回頭看了眼塌上的淑貴妃,勾唇一笑道:“瑤荷,你好好休息,朕與母後出去說。”
太後瞧著慶淩帝的模樣,頓覺可怕。
他沉聲:“母後,隨我出去,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慶淩帝轉身,走到太後麵前,沉聲:“母後難道忘了,答應過朕什麼?朕給了十四弟一個麵子,不將母後禁足,可是母後,您今日到廣陵宮中,又是為何?”
慶淩帝望著她,上前道:“母後,後宮之事,到此為止,你若是再插手,休怪朕不顧念往日情麵。”
她身上,還披著當年先帝送給她的狐裘披風。
她一番話,險些讓慶淩帝留下眼淚。
殿內的慶淩帝眸光冷沉,安撫地摸了摸淑貴妃的背,起身道:“朕去看看,你先好好休息。”
塌上的她,正努力偏頭看他。
太後瞧著他們一個個護主的模樣,手泄了力,蹙眉道:“你如今貴為皇帝,哀家不能打你,但是人在做,天在看,你如此,不怕以後自己的孩子變成你的模樣嗎?”
先前他還不解,為何太後總是唯恐天下不亂地挑起後宮爭鬥,現在看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太後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那無所畏懼,甚至於將所有事都參透的眼神與見解,實在是太過獨到。
為的,便是挾持太後為烏雅氏做事。
慶淩帝麵無表情開口:“天下適合做皇帝的,隻有朕一個就夠了。”
淑貴妃隻當不知曉今日之事,想起身下床:“太後娘娘親自來了廣陵宮,臣妾豈有不相迎的道理?”
慶淩帝勾唇,語氣平平:“因果循環,乃天地之道,若是往後朕的孩子步了朕的後塵,朕隻會覺得,他做的好,是個合格的帝王該有的果斷與狠辣。”
慶淩帝蹙眉,用力將她按在塌上,冷冷道:“朕說讓你休息你便休息。”
換句話說,這皇帝之位,他做的很好。
老十四,便是他二人的私生子。
慶淩帝身邊的侍衛便一個個護了上來,劍指太後。
年少相識相愛,出走幾年,他到底是忘了本心。
“皇帝,哀家找了你很久,沒想到你卻在淑貴妃這裡。”
慶淩帝的眸色更沉了。
她臉頰上,為救他而留下的疤痕還隱隱顯現,他突然覺得很對不起她的真心。
慶淩帝上前半步,壓低聲音,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母後,朕沒有多少耐心,您心中所愛,如今正在朝中為官,您當我不知道,老十四是誰親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