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皇上這次應當是真的氣急了,竟然大庭廣眾之下要懲罰嫻嬪,打她的手板。
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太醫和皇後淑妃的麵。
他這是要警告嫻嬪和陷害公主的人,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衛威然垂眸領命:“是,皇上,奴才遵旨。”
不一會兒,屋外就傳來了嫻嬪的悶哼聲,其中還夾雜著雨水衝刷的泥土味,裹著涼意,夾雜著血腥氣,傳入主宮中。
太醫們垂著頭,生怕一丁點做的不對觸了皇上的黴頭。
衛威然的聲音忽地從屋外傳來,聲音滿是焦急。
手板聲一下接著一下,屋內淑妃的啜泣聲不斷。
這樣心術不正的女人,如何能留?
他慌不擇路地進門,跪倒在慶淩帝麵前,手裡是帶著血和雨水的手板,全身濕透了,帶進了滿屋的涼氣和沉冷。
薑小主雖然身處冷宮,但是畢竟是因為母妃才落魄。
可見她正處在夢魘中,無法醒來,隻能在夢中一遍遍重複著難過傷心事。
她才不信薑小主心中沒有怨恨,她這個人,斬草喜歡除根。
【哇……渣爹,母妃,再次看到你們,我太高興了,你們都不知道,薑小主的人偷偷把我抱到花之遙宮裡,還給我用了大劑量的迷藥,要是我身子弱些,估計就要去見閻王了!】
皇後麵色帶著硬擠出來的喜悅,剛想開口。
現場所有人都隻當迎安恢複了,連忙跪地開口道:“恭喜皇上,恭喜淑妃娘娘。”
【渣爹,快!派人徹查皇宮中所有宮殿的花壇下,現在能搜出不少好東西!我親眼看到薑小主的人往花之遙的院子裡埋了東西,那上麵,好像還有渣爹的生辰八字!】
卸下滿身包袱,才有機會去做事。
伴著屋外的手板聲和雨水啪嗒聲,慶淩帝柔聲安慰:“迎安,迎安,父皇在,父皇在,莫要難過,莫要傷心,有父皇在,定能護住迎安平安,讓這後宮所有人都不能傷害迎安分毫。”
慶淩帝還未開口,他懷中的迎安便哇哇地哭了起來。
他的話,落在淑妃耳中,就如同穿堂而過的風,轉瞬即逝。
慶淩帝緊張不已地看向懷中的迎安,眼神中還夾雜著一絲欣喜。
芝昭儀此刻,恨意滔天,恨不得立刻衝到廣陵宮中砍了母妃。
哼……
捉不住,留不住,藏不住,也守不住。
一來二去,直接在乾坤宮暈倒了。
他跟在皇上身邊這樣久,自然是知道他的。
所謂伴君如伴虎,便是如此。
她都不會對對方有任何憐憫之心。
太後身邊的玉嬤嬤端著懿旨前來,聲音沉沉:“太後懿旨到!”
他心中自然明白,迎安失蹤,與皇後和嫻嬪脫不了乾係,但是他卻隻是輕罰嫻嬪,隻是命人打她的手板,甚至於不忍心奪她的位分,光是這等情誼,嫻嬪,就已經不隻是皇帝的寵妃了。
暈倒之前,她眼睜睜看著薑小主身邊的貼身宮女將一個刻有渣爹生辰八字的木偶埋在了乾坤宮花壇下。
嘴上一通彩虹屁,但是淑妃的眼神卻是沒有離開過迎安。
慶淩帝的眼神也一直都在迎安身上,壓根沒有注意到淑妃的敷衍。
對這位嫻嬪,皇上是寵也好,愛也好,總歸不是他們這些奴才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