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劉征無論如何都不能得罪平安世子。
想到這兒,劉征帶著微笑,朝呂毅走去,“世子好雅興,今日蒞臨,讓瓦舍蓬蓽生輝。”
“劉知州客氣了,我早有想要再登寶地之意,隻不過前日遇見了些事情,才耽擱到今日。”
聞言,劉征內心咯噔一聲,暗道糟了!果真平安世子想要管這件閒事!
呂毅似乎看穿了劉征內心所想,他安撫道“劉知州可彆誤會本世子,我今日前來是為了找一個人,可沒有功夫管一些瑣事。”
劉知州眉頭一皺,頓時有些搞不清楚呂毅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他仍然態度謙卑道“不知世子要找何人?還請世子明示。”
“他叫趙五平,是個信差,聽說他是兩月前到的玄州,而且就是給劉知州你送的信,但現在人卻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的家人求到我跟前,我見他家人可憐,便答應尋人,可本世子轉念一想,在玄州境內,大小事情都逃不過劉知州你的耳目,因此今日上門,特意拜托你找一找,免得本世子失信於人。”
“這……”劉知州的眸光一閃,猶豫片刻後,回應道“世子說得沒錯,按理說信差到了玄州,我理應能查清楚,可我從來沒有接到一個姓趙的信差送的信,說不定這個趙信差在半道上就失蹤了也說不定,但既然這是世子的事情,那下官自是不會推辭,定會全力尋找此人。”
“既如此,本世子先謝過劉知州,”呂毅如何看不出劉知州話裡的含義,無非是找不找得到,取決於劉知州自己的態度。
雖然呂毅十分討厭彆人威脅自己,可他現在是在玄州,而不是在封地,因此他打算賣給劉征一個人情,這樣不但能讓劉知州全力尋找趙五平,還能讓劉知州歸順自己。
“對了,本世子差點忘了,昨日我在知州府的大門前,帶走了一個告狀的老頭,原本我是想聽聽百姓有何冤屈,我也好替他做主,但不曾想那老頭卻攀咬一個叫劉皋的人,起先我還以為是個不乾人事的混球,可我回府一打聽之後才知道,劉知州您的長子也叫劉皋,我朝那老頭追問,才知道他要狀告的竟然是您的兒子,本世子一想,這還了得,慣不能縱容惡人誹謗貴公子,故我暫且將那老頭和他兒子、兒媳關在了園子裡,特意讓劉知州您辨明辨明。”
“這肯定是那家人故意誣陷!”劉征突然惱怒起來,急赤白臉,像極了被人汙蔑的模樣,高聲辯白“世子爺,確實是那徐氏夫婦先作惡,他家為富不仁,強迫農人賣地賣田,我那不孝子看不慣,上前製止,卻不想那徐氏惡婦竟然為了逃避罪責,故意汙蔑我兒奸淫她,還鬨到衙門,幸好有受到徐家欺壓的農人願意作證,才還我兒清白,後來那對夫婦羞愧而死,甘願獻出珠寶行作為毀壞我兒名聲的賠禮,卻不想事情都過去幾年了,竟然出來一個惡奴告刁狀!”
“那劉知州的意思是說,徐氏婦人為了攀汙貴公子,不惜堵上自己的名節?”呂毅覺得劉征這番解釋實在牽強。
“這……”劉知州也知道這番話有漏洞,但他朝通判問清楚那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後,臨時找的說辭,自然不可能天衣無縫,但他強辯道“可我兒潔身自好,今年方才不過十八,怎麼可能去調戲一個比自己長十幾歲的老婦?”
“這可說不準,”呂毅雖然打算做人情,可他差不多能猜的到,這件事十有八九真是劉皋犯的事,要不然憑那老頭,怎麼敢汙蔑知州的兒子?
“世子爺,你……”劉知州咬了咬牙,他難道真要犧牲自己的兒子?
“好了,劉知州,本世子不是說了嗎?要是有人攀咬貴公子,本世子第一個不答應,”給劉征吃下一顆定心丸後,呂毅直接道“這件事已鬨得人儘皆知,再過兩日,本世子會旁觀知州您重審這次的案件,而本世子要的是,百姓不但能滿意,還能稱讚本世子愛民如子,至於誰是誰非,本世子沒有這閒工夫管。”
劉知州終於聽明白呂毅話裡的含義,連忙表忠心“世子爺放心,下官定會給世子爺一個滿意的答複。”
“這就對了,還有彆忘了給本世子把人找到。”
呂毅拋下一句話,便踏步往外走了。
留下劉征,滿頭大汗,他沒想到呂毅今天來的目的不是興師問罪,而是為了提醒他,讓他的說辭更加縝密。
劉征癱坐在椅子上,閉上眼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同時想起劉皋的所作所為,他憤怒不已,朝下人吩咐道“去把大公子找來!這個混賬!我今日要打死這個孽障!”
下人見劉征發怒,忙去找劉皋。
而劉皋此時正坐在院子裡,左擁右抱,吃著葡萄,喝著美酒,好不愜意。
但就著,劉皋還十分不滿意,“也不知道爹在擔心什麼!竟然為了一個死了好幾年的死人禁我的足,還不許我去秦樓,還得我隻能在院裡和悶酒!連個唱小曲的人都沒有!”
“公子消消氣,”劉皋懷裡的美人將玉手攀在劉皋的胸前,“您可是大人的長子,大人又豈會害你,再說了,難道咱們姐妹比不上外頭的小妖精嗎?公子就這麼急著往外鑽?”
劉皋扭住美人的手,一臉色相,“美人吃醋了?那本公子今日好好疼疼你。”
說完,劉皋就要去掀懷裡美人的衣裙。
急匆匆來稟告的下人,連忙大喊“公子快住手,老爺在正廳發了好大的火,讓公子立刻前去正廳!”
“什麼!”劉皋嚇得雙腿發軟,從椅子上滑了下去,他懷裡的美人見勢不好,連忙躲開了。
“公子!”下人連忙將劉皋從地上扶起來,“快些去吧,免得去遲了,老爺更生氣。”
“不不不,我這樣去,豈不是去送死!爹打我可是下死手!”劉皋站都站不穩,不願意去送死。
下人提議,“那咱們要不要去請小娘一起去?說不定有小娘在,老爺能下手輕點了。”
劉皋雖然不懂詩詞文章,但他爹的心裡想什麼,他可門清,“你懂個屁!在爹心裡,除了他那個正頭大娘子,就算是小娘也不過是個下人,能起什麼用?”
下人順著劉皋的話,小心翼翼道“那奴才去請夫人?讓夫人說和?”
“你是不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