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當著這麼多人打劉征的臉,劉征氣得鼻子都歪了,“大膽!你……你這刁民!世子爺何等尊貴,怎麼可能因為你這下賤之人的滿口胡言而屈尊降貴!”
“可草民聽說平安世子愛民如子,草民也是大武的子民,要是世子爺真像傳聞那般,草民鬥膽,請世子爺審理此案,要是最終的結果依舊,草民心甘情願得領罪!”
徐白孤注一擲,不惜得罪呂毅,因為在他看來,要是連平安世子都為虎作倀,那徐家必定不能申冤,那他活下去也就沒意思了。
要不是以前看在弟弟妹妹實在年幼,他早就擊鼓鳴冤了,而現在弟弟和妹妹都學會了如何過下去,因此他打算拚死一搏。
果然,呂毅聽見徐白的話,有些觸動,可他很討厭徐白威脅自己。
要是自己不接受徐白的請求,似乎自己愛民如子的名聲會受到影響。
徐白這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啊!
縱使呂毅對徐白的做法感到生厭,但為了維護自己的名聲,呂毅不得不退讓。
呂毅掀開珠簾,睥睨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徐白,一字一句道“既如此,本世子就如你所願!不過最後的代價,你可要承擔得起!”
說完,呂毅沒看徐白的反應,而是朝劉征搖了搖頭。
劉征從呂毅的眼神中看出了失望,似乎在說我給過你機會,可是你不中用。
當呂毅走到劉征的旁邊時,劉征著急忙慌地朝呂毅低聲懇求道“世子爺,咱們不是說好了嗎?”
“此一時彼一時,劉大人,難道不是你把本世子和你自己置於如此尷尬的境地?”
說完,呂毅坐在堂上,他也看過審案的流程,因此呂毅做起來得心應手,“來人!將本案所涉人證全部帶上堂來!”
堂下跪滿了人,有徐白、徐來福一家、王二一家、村長王泉,以及劉皋和常通判。
不過劉皋似乎很不情願,他大喊大叫道“不是都證明本公子無罪了嗎?怎麼還要上堂?”
適才劉皋一直往秦樓衝,憋了好幾天,他要好好撒歡,可眼見秦樓裡花枝招展的姑娘都在朝他招手,他卻直接被皂隸給帶了回來。
被擾了好事的劉皋憤怒不已,絲毫沒把審案的公堂放在眼裡。
常通判也沒想到,平安世子竟然會真的插手。
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真說起來,平安世子不是應該和劉家同仇敵愾嗎?
可事到如今,隻要那些人不反水,常通判有自信,就算換了平安世子審案,最終的結果還是一樣。
因此常通判拉了拉劉皋的衣角,皺眉嗬斥道“彆鬨,小心你爹揍你!”
果然劉征的名頭比較好使,劉皋朝劉征看去,見親爹一臉惱怒地望向自己,他立馬乖巧地跪在地上。
見劉皋一臉蠢像,呂毅開始懷疑,自己和劉征合作是對是錯。
與此同時,賀傳雯準備幫一幫徐白,因此她打算去王官莊一趟。
可當她一回頭,就發現黃不驚臉色十分難看,似乎在害怕什麼。
故賀傳雯拿手在黃不驚麵前晃了晃,黃不驚才回過神來。
黃不驚見賀傳雯看著自己,他下意識問道“大娘,怎麼了?”
賀傳雯搖了搖頭,回應道“沒事,我看你似乎晃神,在想啥呢?”
黃不驚猶豫片刻後,搖了搖頭。
見黃不驚不願意說,賀傳雯也沒勉強,而是一邊往外走,一邊開口道“我準備去王官莊,你就跟著世子吧,能保證安全。”
誰知一向惜命的黃不驚卻忙跟上賀傳雯,“大娘,我還是跟你一塊兒去吧!”
賀傳雯有些訝異,畢竟在黃不驚眼裡,跟著世子是最安全的,她不是到為何黃不驚會改變,但賀傳雯也沒拒絕。
“好吧。”
說完,二人離開了衙門,一邊趕路,一邊打聽王官莊的位置。
幸好王官莊離玄州城很近,而且比較富饒,過路人都知道王官莊的位置。
因此賀傳雯和黃不驚很快到了王官莊,並且打聽到王二的家。
此時王二家正巧有人,賀傳雯想了想,避開黃不驚從空間裡拿出塵封已久的大刀,然後遞給黃不驚,“這個你拿著,是我在路上撿的,等會你啥話都彆說,有我問話就行了。”
黃不驚詫異地看向賀傳雯,懷疑道“撿的?不會吧?”
賀傳雯麵無表情,隨口威脅道“怎麼?你不相信我的話?那你自己回城吧!”
黃不驚立馬蔫了,保證自己絕不亂說一句話。
接著,賀傳雯將發髻挽成男人模樣,才帶著黃不驚敲響了王二家的門。
“來了!”
王二的兒媳從裡頭打開門,她還以為是公爹和丈夫回來了。
但當她看見眼前的二人,頓時警惕起來,語氣不善道“你們是誰?”
賀傳雯指了指黃不驚手裡的大刀,冷漠道“官差辦案!”
見了刀,王二兒媳才將信將疑地將二人放進來。
畢竟在這個時代,百姓是不能自備刀劍的。
特彆是黃不驚手裡的大刀,看起來很像官刀。
因此將王二媳婦唬住了一大半。
“我們來,就是讓你去一趟縣衙作證。”
可王二的兒媳知道公爹和男人去縣衙作證去了,因此她朝賀傳雯道“他們不是都去了嗎?咱們還要我一個婦道人家作證?”
賀傳雯不怒自威,大聲嗬斥“官府辦案!難道你想違抗知州大人和通判大人的命令!”
“不,民婦不是這個意思。”
王二兒媳被嚇得慌了神,完全相信了賀傳雯和黃不驚是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