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蕭連忙詢問情況。
“呂將軍的兩千白袍兵找到了龜茲國和親隊伍,正在護送他們回燕州,卻在途中遭遇蠻荒鐵騎,且戰且退,並派人來燕州求援!但蠻荒鐵騎又突然大軍壓境,即將兵臨城下,似乎有意牽製燕州守軍!”
“卓參軍不敢放棄救援,獨孤雲城卻百般阻撓,最後還是卓參軍的長子偏將卓英請戰,領兩千白袍兵前往救援!但卓參軍擔心蠻荒人還有奸計!”
原本還在哭泣的月憐,止住了哭聲,吃了一驚。
梁蕭歎道“明白了,你立即回去告訴卓參軍,讓他務必牽製城外的蠻荒部隊,隨時準備西出燕州接應,時刻提防獨孤雲城。”
傳令兵離開後,梁蕭對憂心忡忡的陳少陵說道“少陵兄,有勞你們守備此地,順便通知外麵的羽林軍,在咱們離開之前重兵把守,不可玩忽職守,放任何陌生人進來。”
這是為了防止左無傷變臉,或者左無傷的部下不受約束,跑來搗亂,擄走月憐。
陳少陵也知道事態緊急,見天色已晚,連忙跑去通知。
劍琴晚從外麵走了進來,幽怨的望著還在擁抱月憐的梁蕭。
“女菩薩,我有些話想和月憐單獨談談……”
聞言,劍琴晚心中一酸,哼道“本姑娘去睡了,才不想管你!”
劍琴晚離開後,梁蕭帶著月憐回到自己屋裡。
月憐的眼淚又奪眶而出,雙眼無神。
“月憐,我知道你難以接受現實。往後隻怕見了霜兒和小霜子,也無法保持淡然。”梁蕭歎道,“而我也很清楚,因為小霜子和霜兒的關係,我是沒有資格教導你的。”
月憐哽咽道“公子有資格的,隻是我暫時還沒能緩過來……”
梁蕭將月憐抱在懷中,歎道“月憐,無論將來你作何選擇,我都不會怪你,就算你要離開,我也會永遠等你回來。因為,你永遠是我的月憐,而我永遠是你的公子,我好怕失去你。”
月憐摟緊了梁蕭,哀聲道“我不想離開公子,永遠不離開,生生世世都要照顧公子!”
“月憐,無論是否認識小霜子和霜兒,我的立場都不會改變。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百姓隻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其實並不在乎誰做皇帝。我,不想看到國家大亂。”
“國家不亂,蠻荒鐵騎尚且能大舉入侵……你知道燕州北境麼,蠻荒鐵騎來了之後,那裡變成了人間地獄。男人被斬殺,婦女被當成兩腳羔羊,白天肆意淫辱,晚上把她們抓出來烤著吃。嬰兒被蠻荒人刺死,再用長槊把屍體串起來轉圈玩樂……”
月憐聽著梁蕭的話,越來越心驚,淚如泉湧。
何等慘絕人寰!
“當我睜開眼睛,看清這個世界的時候,我本想做一個富家翁,安安逸逸的享受生活。可是,我骨子裡終歸是個軍人,無論身在何方,不敢違背自己保家衛國的誓言……我想的是,如果你和爺爺他們也被蠻荒人蹂躪呢?我會痛苦!再想到遇難的百姓,我便無法狠心坐視不理。”
“如果小霜子哪天成了暴君再也回不了頭,我也會推翻他的。但我相信,他一定會開創真正的太平盛世,成為千古一帝。到那時候,我便退隱山林,咱們一起過悠閒生活。”
月憐握緊了梁蕭的手,哭得不能自已“公子,我,我不會怨恨公主和陛下了……”
梁蕭欣慰的輕撫著月憐的青絲,歎道“月憐,我得離開一段時間,也許是一天,也許是十天半個月,你就待在我房裡。”
“公子要丟下月憐麼?”月憐渾身顫抖。
“我是要去戰場救人。我最溫柔最乖巧的月憐,一定要等我凱旋。”梁蕭搖了搖頭,牽著月憐的手,走到放著天龍破城戟的角落裡,打開了最大的鐵箱子。
一件白色的戰袍,一柄重鑄的寶劍。
一頂帶有猙獰惡鬼麵具的戰盔!
以及,一枚天將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