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搭在方清姿腦後的手輕輕拍著。
漆黑的眸子閃爍著冰冷的光。
她唇瓣微動,“這不是第一次對不對?我不在的那兩年,孟偉業這樣的混賬事做過多少次?”
她在T國的時候,每次和方清姿視頻,都能看出方清姿憔悴的麵容。
可是方清姿總是用工作太忙這樣的借口推脫。
現在想來,應該和工作的關係不大。
都是孟偉業搞的鬼。
“每次……大型宴會……”方清姿的聲音很低,但足夠莫莫聽清楚。
莫莫心尖一顫,抓著方清姿的衣角力道加重,微涼的指腹泛白。
短短的幾個字,仿若一顆顆頑石,狠狠砸在她腦門。
在她安逸地享受自由的時候,她最好的朋友在地獄裡掙紮。
她卻完全沒有察覺到。
方清姿似乎察覺到莫莫顫抖的身軀,她急忙安撫道:“可是隻有這次得逞了,之前我都躲過去了。”
“真的嗎?”莫莫緊緊盯著方清姿,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
“真的。”方清姿麵上露出一抹苦澀,“你的訂婚宴,我隻是想多看看你,但是沒想到,給了孟偉業時間和機會。”
莫莫胸口起伏,吐出一口重重的濁氣。
“都怪我,要是我知道孟偉業做的事情的話,就不會讓你來宴會了。”
莫莫咬著下唇,冰凉的小手伏在方清姿側臉,拂開她麵上的碎發。
方清姿嗤笑出聲,“哪能怪你呢?就算不是這次宴會,也會是下一次,孟偉業這次對國外的商業版圖很看重,他用儘所有手段去開拓市場的,你也知道,蕭家的商業重心在國外,蕭濟這次好不容易回國,孟偉業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乾瘦冰凉的手拂去莫莫眼角的淚水,“彆怪自己。”
莫莫緊抿唇瓣,壓著顫抖的嗓音,“好。”
病房裡陷入無儘的寂靜。
輪椅滑動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
“姐姐?”溫新遲疑的聲音在莫莫背後響起。
方清姿渾身一震,快速整理淩亂的衣服,胡亂抹了兩把臉上的淚水。
莫莫拿過一旁的紙巾,仔細擦掉方清姿花了的妝容。
她轉過身,語氣裡的冷漠尚未褪下,“怎麼又來了?”
溫新睫羽微顫,不可置信地盯著莫莫眼尾的紅腫。
“你哭了?”溫新聲音緊張起來,“為什麼?”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溫新眉宇輕蹙,籠上一抹擔憂。
莫莫偏過臉,不願讓他多看,“沒事。”
感覺腰間一陣癢意,莫莫垂頭盯著方清姿的手。
詢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方清姿在莫莫耳畔輕聲問:“這是誰啊?”
莫莫抿抿唇,“就是之前告訴你的,在T國每個月都來看我的那個小孩。”
方清姿一臉詫異地望著溫新。
小孩?
這麼大的人,你管他叫小孩?
她一直以為莫莫口中的那個小孩是個小學生,結果是一個成年人?
至少看身形,是一個成年人的模樣。
溫新盯著兩人咬耳朵,又瞥了眼莫莫身後的女孩,輕聲問道:“是姐姐的朋友嗎?”
方清姿點了點頭,麵上沒有絲毫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