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稚喻謹生!
汽車一路開過去,到處都是火光,是哭聲。
賀舟以一己之力,把整個內島都變成了人間地獄。
盛眠靠在傅燕城的懷裡,感受著他胸口的起伏,隻覺得眼睛酸澀。
傅燕城隻是沉默的把她抱著,掌心在她的後背輕緩的拍了很久。
到達顧長安所在的地方時,顧長安正站在院子裡,眺望遠方的火光,爆炸。
看到傅燕城回來,他驚得眼睛瞪大。
“我差點兒就以為你死了!”
他快步上前,發現傅燕城沒事兒,也就鬆了口氣。
傅燕城看了一眼天上,顧長安也跟著看了上去。
天上飛著很多直升機,不知道是誰的人。
“顧長安,上車,我們沒時間了。”
顧長安馬上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因為內島一片混亂,從內島到外島的這條路上,人變得很少。
傅燕城將油門踩到底,根本沒管所謂的關卡,一路撞過去,將所有的關卡都衝得稀巴爛。
那些早就想要進入中島或者內島的人,在發現這條路的關卡都被毀壞之後,馬上一窩蜂的朝著裡麵湧去。
外島的人想要進入中島,中島的人想要進入內島。
原本沒什麼人的馬路上,瞬間全是往裡麵衝的人,就像是世界末日即將到來一樣。
顧長安坐在窗戶邊,看著拚命往裡麵擁擠的人群,突然嘲諷一笑。
“這就是圍城,外麵的人想進去,裡麵的人想逃出來。”
說完,他閉上眼睛。
傅燕城將車停在了城南精神病院。
有人已經在那裡等著了,看到他來,馬上領著他進入了裡麵。
門一開,裡麵有十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被綁著坐在地上。
“傅先生,這些就是想要逃跑的醫生。”
“我讓你們找的那個人呢?”
“在地下室。”
傅燕城馬上去了地下室,盛眠則一直被他抱在懷裡。
地下室密不透風,常年在這裡麵居住,身體肯定不好。
女人的眼睛上纏著一層布,她看不見,也聽不見,隻是沉默的坐在床邊。
而她的腳踝上,是一條堅固的鎖鏈。
這個地下室有單獨的洗手間,每個尖銳的棱角都被一層布包了起來。
她的身上穿著一身白衣,明明已經是五十幾歲的年紀,看起來卻比同齡人年輕十幾歲。
看不見,聽不見,這要怎麼溝通?
傅燕城沒有其他辦法了,隻好對一旁的人說道“帶她一起走,你們來查這裡之前,有其他可疑人員麼?”
“城南精神病院裡的醫生在用活人做研究,但是沒人知道被關在地下室的女人是誰,在我們找來之前,他們甚至不知道這裡有地下室,平日裡負責給這個女人送飯菜的,是一個聾啞人。”
傅燕城很確信,麵前這個女人就是仲夏。
“帶她走。”
他抱著盛眠,轉身想要走。
仲夏腳踝上的鎖解不開,隻能暴力弄斷牽扯著的鏈子,但是她被扶著要離開地下室的時候,突然受到了什麼打擊似的,猛地一下往下倒。
傅燕城走了十幾步,注意到身後沒有人跟上,也就轉身。
看到的卻是仲夏和押著她的兩人都倒在地上的一幕。
他皺眉,一時間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盛眠在這個時候開口了,“我聽到了漏電的聲音。”
傅燕城小心翼翼的將她放下,“我去看看。”
盛眠渾身都不能動,隻好眨了眨眼睛。
隻是目光在接觸到躺在地上的女人時,心臟狠狠揪了一下。
到底是誰把仲夏關在這裡的,是誰弄瞎了她的眼睛,還讓她變成了一個聾子。
她覺得心臟劇痛,卻隻是盯住倒著的三人。
外麵還在適時的傳來爆炸聲,外島也開始亂了起來,他們沒有多少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