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邊權謀妃!
那人看了看十五,直點頭說,“是她,回大人是她!那日殿下就是飲了此人的茶,回宮便吐血不止的!”
“你確定?”姚宗海質問。
那人篤定無比的說,“小的確定!小的十分確定!”
薛罡當即聲如洪鐘般道,“犯人十五,你還敢說你未謀害太子!”
“這也不能斷定,我的婢女謀害太子!”沉默的溫玉言,終於按捺不住,突然急急開口,又道,“我倒是有三問,想問問薛大人。”
“哦?”薛罡疑惑,言,“那不知王爺有何問?”
溫玉言平了平心,使得自己冷靜些,鼓起勇氣直視薛罡,道,“一問,十五一介婢女之身,連見過太子殿下的麵數都是屈指可數,與殿下無冤無仇為何要毒害太子?二問,倘若真是她謀害太子,為何還要親自奉茶,並且在太子走後,還不趕緊處理掉剩餘的茶水,或者逃走?三問……”
他捏緊了拳心,走到了薛罡麵前,冷言,“現在究竟是誰來查辦案子?”
“自,自然姚大人……”薛罡沒想到他突如其來問出這樣的問題,有些措手不及。
溫玉言又道,“可我怎麼總覺得,是薛大人在查?倘若不是薛大人,那麼勞請薛大人,暫且在一旁靜聽,好好交由姚大人,莫要亂了主次之分,要知道父皇是最不喜主次不分的人,薛大人應該不會忘了父皇的話吧?”
“我……”薛罡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被溫玉言說得啞口無言的時候,他怒瞪著溫玉言,額角的青筋隨著呼呼的粗氣一鼓一脹,似乎想要恐嚇他。
可今日的溫玉言卻大不相同,一點也不懼怕於他。
賢仁想說話,卻也不知說什麼,溫玉言的話實在難接,她隻能瞄了眼身邊的溫政良,溫政良並無多大反應,靜靜的觀察著。
薛罡憋著一肚子氣,說,“臣自然不會忘了陛下的話。”
“那勞請薛大人回席。”溫玉言做了請的動作。
薛罡冷哼,甩袖坐了回去。
溫玉言轉身想姚宗海作了一揖。
姚宗海點了下頭,開口問向十五,“堂下犯人,對方才所言可有異議?”
“茶為奴所沏,亦為奴所奉,奴無異議,但沏茶時並非全權由奴一人。”十五回。
姚宗海繼續追問,“此話怎講?”
溫玉言道,“姚大人,十五沏茶時途中,曾交由府中另一名婢女阿園,照看過。”
聽到“阿園”二字,賢仁的心更加無法淡定了下來,微皺起了眉頭,手心也不由自主攥緊了身下的衣裙。
“那為何你當日不說?”姚宗海質問十五。
十五道,“大人,奴隻是個出生寒微的婢女,那日大人來勢洶洶,事出突然,婢女哪裡見過這麼大的世麵,自然就慌了神亂了心。”
姚宗海覺得她說的似乎也並無道理。
“姚大人,我已將阿園緝拿,是否可傳堂審案?”溫玉言道。
姚宗海當即言,“傳!”
很快阿園就被押送了過來,隻見她麵色憔悴,雙眼布滿了紅血絲,眼底漆黑一片,是長期未入眠的神情,步態虛浮若不是有人攙著,怕早倒在了地上。
她一見十五和其他人,整個人便開始慌亂,但還是勉強鎮定了下來,惶恐的跪在十五身邊。
“犯人阿園,你可參與了沏茶之事?”姚宗海盤問。
“是,但!”阿園忙解釋,“奴隻是幫忙照看了片刻,其餘都是她親自來的,大人,奴沒有下毒,奴婢是清白的,還望大人明查!”
十五冷笑一聲,言,“下毒又需多久?不過是倒碗水的功夫,況且你所謂的片刻,那可是整整半柱香,在我們村,一個屠夫殺豬都綽綽有餘。”
阿園心虛又忙解釋,“不會的,我斷然不會毒害太子的,你少在此血口噴人!”
“你說我汙蔑你,你我皆為永安王府的人,親如姊妹,我又為何要如此?”十五問。
阿園怒言,“誰同你親如姊妹!”
“大人!”阿園哭訴道,“實不相瞞,十五在府中仗著自己是掌事,對奴婢是百般欺淩,大人您看!”
阿園挽起袖子,手臂上有許許多多的傷痕。
“大人若是不信,可傳永安王府任何下人,皆能為奴婢證詞!”阿園言辭鑿鑿。
姚宗海便傳來了幾名府中的下人,他們雖平日裡向著十五,但在姚宗海和聖上麵前,也不敢為其打掩護,如實說出,證明了阿園的詞。
“大人,您看,奴婢沒有撒謊!”阿園趁熱打鐵的說。
“所以……”十五看向阿園反問,“這就是你謀害太子的動機?”
“啊?”阿園一時不解其意。
溫玉言反應了過來,忙說,“對啊,姚大人,阿園長期受氣,所以對十五懷恨在心,因而下毒謀害太子栽贓,如此可見這阿圓的嫌疑更大!”
阿園這才想過來,瞬間猶如醍醐灌頂。
“不是的,大人不是這樣的!”阿園心急如焚的辯解,“奴絕對不會謀害太子的!”
“如此明顯的殺人動機,你說你不會又能有幾分信服?除非你能有彆的證據證明你不會謀害太子。”十五不緊不慢說到。
阿園扭頭見她一副篤定自己沒有的樣子,心中焦灼脫口而出道“我有!”
“何證據?”姚宗海詢問。
阿園直言,“奴曾是太子身邊的貼身侍女,太子待奴向來極好,奴又怎會恩將仇報!大人您若不信,可查東宮宮女冊,定會有奴婢的名字!”
姚宗海有些遲疑。
未想溫政良倒開了口,命,“去東宮。”
這個蠢東西!
賢仁暗自咒罵了一句,急開口言,“陛下,不必了,此女的確是慎兒身邊的人。”
溫玉言吃驚,他也才知阿園居然曾是東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