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即是東宮之人,為何又會在永安王府?”溫政良疑問向阿園。
“因為……”阿園偷看向賢仁,隻見她目露凶光,嚇得阿園垂眸,這才意識到自己竟又辦壞了事,說出實情必死無疑,可一時間她也想不到什麼更好的說辭,由於接連幾日的未眠,現在的清醒都是在強行維持。
阿園支支吾吾了半天,而溫政良卻似乎很感興趣,一旁的賢仁心中不安。
長孫霏霏上前俯身,在賢仁耳邊說了些什麼,賢仁的神態忽然就放鬆了些。
隨後隻見賢仁起身,半跪在了溫政良麵前,說,“回陛下,阿園是臣妾安排到蘭君身邊的,蘭君常年在外臣妾著實放心不下,便想挑個可心的人去照料蘭君,臣妾見這阿園聰明心細,便向慎兒討要了過來,送到了蘭君府中,陛下若要怪罪,皆是臣妾之錯。”
“皇後言重了,朕隻是好奇,並非要怪罪於誰,快些起身。”溫政良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又同溫玉雨道了句,“還不過來,謝過你母後!”
溫玉言趕緊行禮說,“蘭君謝母後如此費心。”
阿園暗自鬆了口氣,又衝姚宗海道,“大人,奴婢不會加害於殿下,那麼十五必定就是這下毒之人,因為途中隻有奴婢和她!”
十五原本平靜的神色有些凝重了起來,她看向遠處的長孫霏霏,正巧對上她的目光,見十五看著自己,長孫霏霏淺淺一笑。
“姚大人,我有一人想帶來見見您。”溫玉言又忽道。
姚宗海準了他。
於是一名男子便被帶了上來,阿園一見那人整個人又開始亂了起來。
“堂下所跪何人?”姚宗海審問道。
男子畢恭畢敬回,“回大人,草民是十三街藥鋪的夥計小莊。”
“小莊你可認識此人?”溫玉言指向阿園。
阿園眼神閃躲不敢直視,手心開始淌汗,腿也開始發起了抖來,努力強裝鎮定。
小莊看了看不假思索道,“認得認得!她前些日在我們藥鋪買過砒霜。”
“藥鋪每日如此多的人,你又如何確定是她?”姚宗海質疑。
小莊言,“回大人,藥鋪的人是多,但來藥鋪買砒霜的姑娘,卻僅為她一人,當時我就奇怪,一個姑娘家買砒霜做什麼?還問了她,她說是因為家中耗子猖獗,要來毒耗子,後來也就沒再多問,但心中還是留意了些。”
“你胡說!”阿園頓時情緒激動。
“如果他是胡說的,那為何你房中會有此物?”溫玉言從袖中拿出了一件東西,並交給了姚宗海說,“姚大人,這是我們從阿園的床榻中搜查出來的。”
姚宗海示意旁邊的仵作過來看,仵作上前查看一番道,“啟稟大人,此袋中粉末,乃是砒霜。”
“不……”阿園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難以置信的說,“這不可能,假的,一定是假的!”
“為何是假的?”溫玉雨逼問。
阿園氣急敗壞的說,“明明我已經把剩下的埋進土裡,你怎麼可能會從我的床榻中搜出,這是假的,是你陷害我!”
“原來如此啊……”溫玉言頓時如釋重負,說,“的確這砒霜不是從你床榻下搜出的,是我自己今日重新買的一包。”
“那你方才還說……”阿園猛然反應過來,溫玉言竟詐了自己!
阿園整個人徹底驚慌失措,嚷嚷著,“不是的,奴婢說錯了,大人您聽奴婢解釋!”
姚宗海心中明了,當即命到,“來人,將此人,拿下!”
“是。”旁邊的侍衛,立馬上前按住了失控的阿園。
阿園不甘心,又頓時想到了什麼,火急火燎的說,“大人!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承認,奴婢確實因為對十五懷恨在心,而在太子殿下的茶水中摻了東西,想栽贓給十五,但是大人奴婢摻的隻是普通的巴豆粉,並非是什麼砒霜,奴婢句句屬實,請大人明察!”
姚宗海醒木一拍,震耳欲聾,厲聲道,“大膽奴才!事到如今,還敢出言狡辯!”
“大人奴婢句句屬實啊大人!”阿園見姚宗海不為所動,隻能瘋了似的又衝賢仁喊了起來,“皇後娘娘救我,皇後娘娘,我可是為……”
“陛下。”賢仁當即打斷了她的話,對溫政良說,“此人毒害太子,罪無可赦,還請殿下為慎兒主持公道。”
溫政良冰冷的開口言,“來人,將這毒婦拖出去立即杖斃,株連九族!”
阿園頃刻猶如晴天霹靂
“皇上,皇後娘娘!”阿園一麵掙紮痛哭,一麵撕心裂肺的喊著,“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是冤枉的!!”
可不管她如何掙紮,還是被侍衛粗魯的拖了出去。
溫玉言看向跪在地上的十五,又同溫政良說,“父皇,既然下毒之人不是十五,那是不是可以放了她?”
“陛下。”賢仁道,“雖然下毒之人不是此女,但茶水也是在她手中出了事,看管不利,臣妾覺得這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溫政良言,“皇後似乎言之有理……”
溫玉言心中又緊張了起來。
正在他心焦時,想著該如何,隻聽十五緩緩道,“皇上,奴婢記得前些日,您為慶皇後娘娘生辰,曾下令要大赦天下七日,活罪一切可免,今日正好第七日。”
賢仁一愣,她不提,溫政良和她倒還真忘了此事。
“既然如此,那便當堂釋放,隻是以後謹以此事,可不是每次都有如此好運。”溫政良道。
賢仁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不甘的沉默了下來。
“是,奴婢謹記教誨,叩謝皇上皇後娘娘大恩!”十五磕下了頭行拜禮。
溫政良扭頭對賢仁道,“既然凶手已歸案,便隨朕再去瞧瞧太子吧。”
“是。”賢仁隨著溫政良起了身。
其餘人齊齊跪下異口同聲道了句,“恭送陛下,皇後娘娘。”
溫政良看了眼溫玉言,轉身便緩緩離開了大理寺……
待離開大理寺後,溫玉言一直緊繃著的身體,這才放鬆了下來,他看向身邊的十五,問,“你還好嗎?可有受傷?”
十五張開雙手,在他眼前緩緩轉上了一圈,孩子般地笑言,“王爺您看我像受傷的樣子嗎?”
“薛罡竟然沒有為難你?”溫玉言意外,要知道薛罡心狠手辣,在他手上怎麼著也得脫一層皮,他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的?”
十五調皮的賣關子,說,“這個嘛,山人自有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