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孫宿聽說陽虎趕走了孔丘,內心有些不悅,對陽虎道
“孔仲尼此人,少年即可為儒,主持喪禮從無過錯,且五父之衡跪求父親之墓,孝心感動曲阜。
宿這才明知孔仲尼尚處守喪之期,仍邀請他赴宴。先生又何必為難他呢?”
陽虎正色道“為主公儘心職守,是臣的責任。主公邀請一守孝之士前來赴宴,此為不禮。
仲尼雖為一介少年,但在禮法教儀上已展露頭角,主公應珍惜人才,他日納為己用。
但仲尼今日如果參加赴宴,今後必將成為其一生的詬病,有辱其名聲,不利其成長。
臣如果放仲尼進府赴宴,那是在害他,與主公廣納天下賢士之用意不符,也讓天下賢士認為主公用人不實,從而失信於天下。
於臣,此為不忠;於仲尼,此為不義、不孝;於主公,此為不智、不信。不禮、不忠、不信、不義、不孝之事,臣必須要為主公著想!”
季孫宿聽後無限感慨,對陽虎無比敬佩,由衷道“若非先生用心事奉,宿險些犯了大錯。宿已年邁,紇兒今後就靠先生多多輔佐了。”
從此,季孫宿對陽虎更加信任,將魯國國政方麵許多核心機密事務與陽虎商議。
陽虎也充分展示了其才華,幫助季孫宿解決一個又一個難題,成為季氏家族除宗主外說一不二的牛人。
單是在對孔丘的態度上,陽虎雖然拒絕了孔丘赴宴,但他仍建議季孫宿要重視這個人,甚至好好培養孔丘!
怎麼個培養法?
根據陽虎的建議,一旦孔丘服滿孝期,就安排孔丘入季氏門下,從基層做起,考察並鍛煉孔丘的實踐能力。
到了公元前532年,孔丘年滿二十及冠,並娶妻生子後,季氏專門派人去了孔府,表達了季氏家族熱烈歡迎孔丘這樣的賢士之意。
孔丘當時正需要工作,便答應到季氏家族打工,成了季氏家族的小吏。
一開始,季氏家族任命孔丘為委吏,這是一個管理倉庫的官吏。
孔丘也不辱厚望,將倉庫打理得井井有條,尤其是對進庫、出庫以及日常監督管理做得非常細致到位,從不出半點差錯,讓季氏家族上下都對孔丘刮目相看。
後來,孔丘被提拔為季氏家族的乘田,即管理牧場的官吏。
孔丘在任上照樣勤勉履職,展示了非凡的工作能力。
孔丘,就這樣不自覺地在季氏家族成長著。
當然,他是非常自覺的,因為他曾經差點犯過錯,對禮法更加用心學習。
由於此時的孔丘身份已經明確,是士族,他就有了更多的機會接觸詩、書、禮、樂、禦、射等方麵的學習。
尤其是樂、禦、射這樣原本學習條件不足的,此時有了條件,孔丘非常珍惜,很快就熟練掌握了這些知識與技巧,甚至成了禦手和射手中的姣姣者,真正實現了文武兼備的學習目標!
當然,那都是後來的事,我們就讓孔丘先刻苦學習吧,魯國的曆史,此時主要的還是魯國三桓的事。
魯國三桓又有什麼事呢?
公元前535年,魯國發生了許多事。首先是魯昭公赴楚國朝見楚靈王,此時已經順利回國了。
但陪同魯昭公出使楚國的孟氏家族宗主仲孫貜由於出儘了洋相,一直悶悶不樂。
前麵說過,仲孫貜的一項重要職責就是在出使他國時,要代表魯國完成相應的外交禮儀。
但他在鄭國、楚國郊勞魯昭公一行人時,甚至在楚國安排宴會、賞歌舞等時,自己由於無知,所以根本無法提醒國君該如何以禮應答。
這對仲孫貜來講是莫大的恥辱!回國後,他一方麵自己苦讀詩書,專研禮儀知識,並將自己在鄭國、楚國的事告訴了兩個兒子仲何忌和仲悅,告誡他倆務必要好好讀書,掌握各類禮儀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