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恩屈膝蹲於雜貨鋪之外,目光茫然地仰望天際,思緒紛繁如織。
“需用紙張否?”他問。
未作答,卻悄然從窗中擲出一包火藥。
“!?”秦恩驚愕。
幸而火藥並未炸裂,秦恩心有餘悸,迅速收歸四次元口袋,口中略帶慍色抱怨“若無需求,何須效仿我炸廁之舉
片刻後,歸來,麵色雖仍不佳,但神采稍複,雙手環抱,俯視秦恩,如審視螻蟻。
“有時我疑惑,你何以受眾多女子青睞。”
“或許這就是魅力所在吧。”秦恩答。
“嗬,即便你有魅力,也終將自我毀滅。若非我,換作尋常人與你同行,怕早已形同陌路故此,你又欠我一份情。”
秦恩詫異“我何時欠你了?”
“明知你貌不甚出眾,言語古怪,心中所想更是難以捉摸,我仍寬容接納,與你建立起友誼,豈非恩情?”
“你又何嘗不是如此。”秦恩反駁。
“我?”反問。
“正是,身為行為詭異、朋友寥寥的火藥狂傭兵,我們皆非常人,何必互相拆台,畢竟非拉普蘭德與德克薩斯那般。”
默然,欲辯無詞,但她心底確信,僅論“非常人”一點,兩人確有共通之處。至於互相傷害,摯友間常有此態。
“或許,我對你有好感。”淡笑。
秦恩一怔,猛然站起。
“你亦——”
“嘿,聽到了驚人之語,‘亦’字何解?你曾言我是第一個。”
“首位合照之人罷了,勿曲解事實。”秦恩道。
撇嘴“是,我之過錯。言歸正傳,‘亦’作何解?不,無需回答,我已猜到。”
“真能猜到?”秦恩疑道。
“雖不甘願,但你確受人意外喜愛。你口無遮攔,極度自戀,行事又常令人費解,是個蠢貨無疑。”
言辭平靜,情緒無波。
秦恩見狀,心稍寬慰。
“你亦同為火藥蠢貨。”
“哎喲,你倒好意思說我,變態自戀蠢貨。”反駁。
說著,忽覺頭暈,晃了晃腦袋。秦恩見狀,關切詢問其身體狀況。
“無礙,許是近來勞累所致。”
“那先回去吧。”
“不可,既要求你陪我一日,過期則無效。”
“你的要求不是還要一百個嗎?”
輕歎“總之,我無恙。”
“至少歇息片刻,萬一真的不適,如何是好。”
“有理。”
至廢棄雜貨鋪內,秦恩疾速清掃完畢,鋪好睡袋,讓躺入其中。
“你呢?”問。
“我守著。”秦恩坐於旁側椅上。
“觀賞我睡顏?你的趣味可真獨特。”調侃。
秦恩嗤笑“你說我自戀,其實你亦如此。”
“我乃自知之明,知曉自身容貌吸引人,易被你這類人關注。然而,你如何看待我,實無妨,反若此睡顏能烙印你腦海,他日見他人睡相,必會憶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