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正敬禮,“李政委好!”
李石磊揮揮手,“彆整這些虛頭巴腦的。”
然後一臉神秘,“你看誰來了?”
車上下來一個婦女,咧著嘴上下打量他,完了捂著嘴咋呼一聲,“俺滴娘來,這大兄弟真俊!”
陸硯澤“”這人他不認識。
見自己媳婦一直盯著人家看,李石磊一把把人拉他邊上去,“這是我婆娘,彆看這,你往車上看,你婆娘在那,小林快下來!”
林早早不想下。
 ̄ ̄自卑了。
剛人跑過來時,她就看清了,約莫一米八五的個頭,邁著的兩條大長腿特彆晃眼,身姿矯健又利落,給人一種很有勁的感覺,簡直就是行走的荷爾蒙噴發器。
近了一看,劍眉鷹眸,眼神十分銳利,高挺的鼻梁下,兩片淺色薄唇微抿著。
臉廓線條清晰硬朗,整個人看起來嚴肅、剛毅又具備攻擊性,一看就屬於不好惹的那種。
就他這氣質,往哪一站都不容忽視。
再低頭看看自己,蓬頭垢麵,衣襟袖口冒著油光,破褲子破鞋,大腳趾還出來湊熱鬨。
這麼一比,被比成了塵埃。
“早妹子,你咋滴了,見自己男人還害什麼臊,趕緊下來。”李大花見她遲遲不下來,哐哐敲窗戶催她。
大花姐,我能說我沒洗頭,不能下車見人嗎?
顯然是不能的。
林早早深吸一口氣,心一橫,醜媳婦早晚得見帥老公,下車下車。
人沒衣裝但不能沒誌氣,蹦下車後,昂首挺胸直視對麵的人,內心譴責他,看我這樣,你心裡可有一絲愧疚?
若是沒有,也不認的話,彆怪我學大媽那一套了啊。
就地躺下訛你個八萬八,反正這身裝扮正合適。
她有想過,若是這人不堪托付,她就離婚,當然不是白離。
原主在他家當牛做馬這麼些年,他得按勞賠償,還得賠精神損失費、青春損失費、營養不良費等若乾。
還得給她安排個好去處,不然她就在部隊裡鬨,把他這個陳世美鬨得人儘皆知。
但凡有個腦子的都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他要想在部隊裡混好,還不得乖乖按她說的辦。
當然了,她也知道這個時代的物價水平以及人民幣的購買力,八萬八她是不指望的,能有個幾百塊都是衝破天了的。
主要是能有個好去處,她再低調苟五年,然後參加高考,再乘上改革開放的順風車,手握先知優勢,大把掙錢大把花錢,做一個沒煩惱的小富婆。
就是時間拉的太長,中間難免會受“運動”影響,最好還是待在部隊裡,少一些折騰。
就看眼前這位帥哥怎麼想了,他看上去挺睿智的,應該會選。
陸硯澤看著麵前這個大眼睛的小矮子,愣住了。
這是我媳婦?她怎麼這麼黑這麼瘦!
記憶中她不這樣啊?
說實話,他對他這個媳婦的印象也很模糊,就沒看清過她的臉,因為她一直低著頭,個頭又矮就到他胸口,他能看清的隻有她頭頂的發縫。
還能記住的就是她兩條白細的胳膊,雖說也瘦,但不像現在這樣,都快成骷髏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