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上王權!
睖城,十三域,郊區,有著似黑夜中一輪藍月照耀的光芒下。
達倫·後一邊小心翼翼的保持平衡,讓那片似蝴蝶翅膀一樣的七彩落葉停在自己手上,一邊對狩魴淡淡說道“你無不無聊啊?一天到晚沒正事乾了?”
“這不是想你了嗎?我說過要給你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的,隻是每次得被打斷,這就顯得我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了,不過今天,不會再有人來打擾我們了。”
狩魴笑嘻嘻的說著,達倫·後不以為然,淡淡說道“事不過三,你這種話已經說過三次了,我實在對你不報什麼希望。”
狩魴抬手保證道“不,我這次保證不會讓你失望的。”
達倫·後毫不掩飾對他的嫌棄,認真的說“是嗎?可我在見到你的那一刻就有夠失望的了。”
“你”
“還有,這次彆想著我再放過你了,我的仁慈是有限的。”達倫·後突然加重了語氣,打斷狩魴,同時威壓外放,“王的威嚴是不可一再挑釁的。”
威壓如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湧來,似一層厚重的烏雲一樣,快速的遮擋住了狩魴頭上的所有光芒,讓他感覺整個低穀都瞬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嗬~”狩魴看著那烏雲越壓越低,像是天傾一般,給人一種令窒息的壓迫感,但他不以為然,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將脖子上的吊墜含在了嘴裡。
頓時,狩魴全是的肌肉開始繃緊,那些血脈、經脈紛紛拱起,似老樹盤根一樣,將他身上的衣服繃緊,露出由血脈組成的,遍布全身上下的青黑色奇異紋路。
達倫·後抬眼看著狩魴,感受著他身上流露出的詭異氣息,那種厭惡的氣息,微微皺起了眉頭。
哢嚓,咯咯咯~
狩魴扭動著上身的骨骼,向一台年久失修的機器一樣,發出關節滑動的聲音,他伸出了長長的血紅舌頭,呼出一口氣說道“啊,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了,有一段時間沒有服用血石了。要是等一下出手重了,還請多包涵。還有你千萬彆留手,因為我真的會控製不了,直接砍死你的,我還想多玩一會兒呢。”
狩魴怪笑著,甩動舌頭,在他那尖紅長舌上,有一顆紅色晶體鑲嵌在了正中心位置。
刷~
而在達倫·後看著狩魴長舌上的那顆紅色晶體微微出神的時候,他忽感背後升起一陣大風,而眼前的狩魴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雖然達倫·後的視線還在正前方,但在大風楊起的那一刻,他就依靠著本能即使轉身後撤,但饒是他如此迅捷的速度,他也沒看清狩魴是怎麼發起進攻的,用什麼進攻的,而他之所以知道是狩魴也是因為這裡隻有他和自己二人而已。
“嗨~”達倫·後正驚異狩魴的速度和力量怎麼變化得這麼快,甚至能擺脫自己的威壓時,帶著哂笑的低沉呼聲在他耳邊響起。
達倫·後沒有側頭去看,在狩魴手起刀落的瞬間,又是先他一步猛得踩地,朝一旁撤去,可自狩魴手中砍出的刀芒好像有生命一般,像一條巨蟒,張開了血盆大口,看似在空中亂竄飛舞,可實則每一個軌跡都有跡可循,像無數絕世刀客不斷的揮舞開天大刀一般朝達倫·後猛砍,狂襲過去。達倫·後見擺脫不了,隨即五指一張,凝聚淡紅色阿夏卡在手,隨後猛地向吐著尖銳蛇信的蛇頭砸去。
砰~
淡紅色流體將蛇頭覆蓋,驟然收緊,應聲而碎,但沒等達倫·後從空中落下,稍微喘息半分,又是密集如雨的蝶翅刀芒朝他飛卷而來,將他淹沒其中。
“哈哈哈!我現在可和昨天不一樣了!這才是我的真正力量,我這速度和力度,您還滿意吧?”
狂笑中,狩魴揮動著手臂延伸出的魚翅蝶刀以及自己手上抓著的兩把黑紋長刀,四刀齊發,席卷著狂風暴雨般的刀刃,刀芒朝刀雨中的達倫·後衝去。
達倫·後等著就是這一刻,密集如雨的蝶翅刀芒看似威勢極大,但並不能給他造成什麼傷害,反倒是直麵狩魴更危險些,所以達倫·後選擇躲在刀雨中,一邊緩緩將真靈空間展開,一邊伺機而動,而狩魴直衝而入,正好應了引君入甕之策。
在達倫·後自信的悠然中,狩魴看著四周的流體銅鏽,他的眼睛猛然一頓,無法動彈,但沒等達倫·後的嘴角不屑的翹起,狩魴的嘴角先他一步翹起,隨後手中蝶刀在達倫·後沒有注意的情況下,沒有一絲停頓的飛速落下。
砰~
沙浪滔滔,遮天蔽日,狩魴看著在煙雨下發絲淩亂,略顯狼狽的達倫·後大笑著說道“這麼,你除了那種威壓就沒有彆的手段了?你平常也是這樣對敵的?嘖嘖,這怎麼行,手段這麼單一又弱小,萬一碰上高人,比如說我這種,那你不是涼了?哈哈哈~”
“呸。”達倫·後吐了一口混了煙沙的口水,看著狩魴低聲說道“我看在你們是同一個組織共事的情況下,為了不讓他難做才手下留情的,可你居然這麼不知好歹。”
“嗯?共事?你是說愛拉德?你們關係果然不一般,看來我不能在這裡把你切碎了,隻能把你切成人棍,留你一口氣,拖你到愛拉德麵前,說不定能逼他說出點什麼來。”狩魴晃著手中的和手臂一樣長的蛛腳長刀苦惱的說“還真是麻煩啊,太久沒活動筋骨了,縱使有天穹壓製,萬一不小心弄死了,這可這麼辦呦~”
“人棍?弄死我?有意思。”達倫·後低著頭,身體顫抖著笑了去了,隨後猛得抬起頭,怒喝道“彆太放肆了,卑微的新人!”
“你想玩?那我就認真陪你玩玩。”
宛如實質,比之前更勝數倍,能讓空氣都凝結的威壓從達倫·後身上流露,充滿殺意,仿佛滿身是血的無形凶煞在風中低吼,猶如一把把利劍,刺擊著狩魴的心臟。
“嘿嘿!有意思,有意
思,這樣才好玩!”鋒利的威壓不僅沒有讓狩魴恐懼,反而讓他更興奮了。
颯~
兩道逆向狂風突起,狩魴和達倫·後不分上下,一同衝去,狂風卷起草屑,濃濃煙霧,不停的將他們二人的身影包裹,籠罩,形成兩條巨型大蛇相互對衝撞去。
砰!
一聲巨響中,狩魴臉上染血,從巨大的氣流中飛去,他的臉上出現了一道從額頭橫劃至嘴邊的巨大血痕,他看著手臂上破碎的魚翅蝶刀,右手被折斷了一半長刀,目光透露著難以置信。
“該死,我都已經服用了血石,這家夥的力量和速度怎麼可能還淩駕於我之上?還有他是怎麼出手的?”狩魴正思索著,忽然發現自己身邊多了許多血色蝴蝶,而正下方,達倫·後也蕩開了塵埃,抬起手,五指緩緩收攏。
隨著五指收攏,血色蝴蝶也朝著狩魴撲去。
狩魴不明所以,猝不及防下被血色蝴蝶撲滿了全身,頓時他隻感覺身上沒一寸皮膚都被割開,隨後蝴蝶爬進了他的血肉中,在痛覺神經上顫動翅膀,翩翩起舞,而蝴蝶每煽動一下翅膀,每舞動一下,都會帶給他難以言喻的酸和麻,以及痛徹心扉的苦處。
“啊,啊啊啊啊!”狩魴越痛越狂,大叫著揮舞雙臂殘存的刀片將蝴蝶驅散,睜大了幾乎要翻白的眼珠子朝達倫·後攻去。
隻是他快,達倫·後卻更快,狩魴沒一招用儘全力的攻擊都被達倫·後在輕描淡寫間躲開,而且每次隻是微微躲開一毫,給狩魴一個隻要他下次攻擊手再升長一點,再進多一寸就可以傷到達倫·後的希望。
隻是,無論狩魴下次手再伸多長,他再進幾寸,他都永遠摸不到達倫·後,永遠都和他保持這一絲距離,可就是這一絲致使他永遠也傷不到達倫·後。
如果是在一般情況下,現在的狩魴早就意識到了達倫·後在戲耍他,自己與達倫·後的實力存在著很多的差距,他現在該作的不是繼續進行這除了消耗自身體力外沒有一絲用處的進攻,而是快速撤離,但已經陷入癲狂的他,被身體痛苦和憤怒衝毀了理智牢籠的他根本就想不起來了這一點,他現在想著的隻是要殺死達倫·後,將他千刀萬剮,就算是自己死,也要在他身上咬下一塊肉的滔天怒火。
隻是,狩魴好像忘了,以他現在的狀態,除了會把自己耗死外,他就算是死也碰不到達倫·後衣角一毫,更彆說從達倫·後身上咬下一塊肉了。
雨在下,滴答滴答的下,滴在了狩魴的臉上,順著流進了他的嘴邊裡,散發出其中蘊含的血腥味,讓他微微清醒過來。他疑惑的遁著血水尋找其源頭,赫然發現那源頭來自他的身上。
原來狩魴在朝達倫·後攻擊的時候,雖然達倫·後本人沒有出手,可那些血色蝴蝶已經再次圍了上來,在他高速攻襲間,不停的從他身邊劃過,轉眼間已經將他全身上下割得支離破碎,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