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上王權!
“你到底想乾什麼?你說啊!”
“不要再打了,不要啊!”
“住手,住手,彆這樣!”
“哈哈哈~”
無論投影得多麼真實,沒有親身體會過永遠無法理解那種恐怖,身臨其境從來都不是比喻詞,而是形容詞。狩魴一手掐著衛修越的脖子,一手按在他的頭上,像要捏癟一個橘子一般的將衛修越按出鮮血淋漓,睿承燁幾人哪裡見過這種場麵,他們恐懼但也想去阻止,可手臂又被鎖鏈捆著,吊起。他們沒有衛修越那種開鎖手段,隻得不停的晃著鎖鏈,不停的叫喊,嘶吼。
撕心裂肺的叫喊,和詭異的笑聲摻雜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撕心裂肺的笑聲,如鬼魅所發出的笑聲。
笑聲不停在愛拉德耳朵裡回蕩,讓他整個身體開始顫抖起來,但是他依舊在勸說著自己不要出手,‘不能出手,一旦出手我至今為止所做的一切都將功虧一簣,我再也不能取得他們的信任。愛拉德丟掉那些愚蠢的仁慈,你忘了你是為了什麼才加入的庫契拉?又是為了什麼才叛逃出的庫契拉?’
“求求你彆這樣”
“不要啊”
林韻琳的絕望哭喊在愛拉德耳朵裡回蕩,讓他的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不行,我對他們仁慈,誰來對我們仁慈?如果我出手阻止,且不說有沒有用,一旦我出手,那安迪度尤斯的死,他們的死就沒有意義了!狩陽組的人就不會再相信我了!’
‘我們是為了改變家鄉的命運才加入了庫契拉,可我們現在不但沒有給家鄉的孩子帶去希望,反而帶去了餓狼,讓他們生活在了庫契拉的恐怖支配下。他們的死活和我有什麼關心,我管他們,誰會去解救我們的家鄉?誰會去救她?我不能因為短暫的安寧就陷入其中,我是一隻狼,一隻苟延殘喘的狼,我活著就是為了彌補我們過去犯下的錯誤,我不能因為一時的安逸,自己的舒適就忘了他們,我的獠牙不能軟化,不能變鈍,我要為了他們’愛拉德想著,抬起頭來,目光中充滿凶煞和堅定,‘不擇手段!’
“不!”林韻琳吃力的叫喊傳至耳邊,愛拉德嘴角無奈的揚起“對不起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愛拉德猛然閃現到狩魴麵前,刀影急若電閃,刀勢猛若雷霆,光影粼粼晃動,驚恐的喊叫和交織在一起的哭泣聲,在淩厲刀光揮下的驟然間,隨著幾抹鮮血濺落在地上,戛然而止。
“啊,啊啊啊!愛拉德,你在乾什麼!”狩魴抓著隻有幾絲血肉連著的手臂朝愛拉德怒吼道,而他的問題,也是愛拉德想自問的,
‘是啊,我在乾什麼,說好了要為了彌補過去的錯誤,為了解救家鄉要不擇手段的,可我怎麼就衝出來了?’愛拉德看著自己布滿奇異紅紋的手臂,手臂上似鮮血凝聚成的黑紅臂甲有些失神,在他不斷勸說
自己的時候,腦海裡全是這段時間的日常和衛修越幾人的打鬨畫麵,明明自己很不喜歡,很討厭吵鬨的他們,可為什麼自己就衝了出來,可為什麼他們對著自己笑呢?
“你們在笑什麼,我可是辜負了你們全部希望的人啊。”愛拉德出神著,喃喃自語,但狩陽幾人看著他手臂上的鮮血臂甲,臂甲邊緣衍生出的金色荊棘瞪大了眼睛。
“那是什麼?淨血裝?不對!有鎏金骨的氣息!”狩澤蠕動著喉嚨朝狩陽看去。
狩陽專注的看著鮮血臂甲,淡淡的說“還有魂鎧的氣息。”
“什麼!”狩澤聞言眼睛瞪得更大,他不懷疑狩陽的判斷,因為他以前是作為護衛隊,直麵過新人的人,他見過魂鎧,所以他的判斷不會出錯,可就是這樣狩澤才更加心驚。
魂鎧,那可是新人,血脈濃度56的侯爵階位才可能成功凝聚出來的東西啊。侯爵階位,血脈濃度56,就算是狩陽經過血脈淨化實驗也不過是4256,剛剛抵到子爵的血脈階位,而且論起真正的血脈純淨,他可能還會掉出子爵的血脈階位。
可現在,愛拉德,一個組織最底層的人,居然能凝聚出血脈濃度56的侯爵階位才能成功凝聚出的魂鎧,雖然隻是疑似,但也足夠讓人心悸和心動的了。
“喂,狩魴,小心點。”狩澤與狩陽的對話狩魴當然能聽得到,此刻他的手臂已經在血脈之力下再生完畢,正要出手時,狩陽朝他囑咐道。
“啊,知道了,不過是一個底層負責清理垃圾的渣滓,就算能凝聚也不過是疑似而已,而且還隻是手臂而已。”狩魴麵目猙獰的朝愛拉德低吼道。
愛拉德沒有理會狩魴,而是揮手將金色荊棘甩出,將吊著睿承燁幾人的鎖鏈砍斷,而這個過程狩陽幾人都沒有組織的意思,對於他們來說處理這幾個小孩子一點難度都沒有,隻有達倫·後身上的束縛陣鎖沒有被打開就行了,又或者,即使達倫·後身上的束縛陣鎖被打開,狩陽也不會太在意。
“前越,你沒事吧?”從五角架上落下的林韻琳和卡羅琳娜姐妹三人無力的癱軟在地,隻有睿承燁還有些力氣,步履蹣跚的跑到衛修越身邊,將他扶起。
“咳咳咳~”衛修越好像是被掐昏過去了,無法回答睿承燁,隻是被扶起來時不停的劇烈咳嗽。
“呼,還好,還好,還能喘氣。”睿承燁查看了一下衛修越的情況放下心來,轉而擔心的看向擋在他們麵前的愛拉德。
愛拉德沒有回頭,但也知道睿承燁在看他,指了指身後說道“嘿,小鬼,躲在我背後不要出來。”
睿承燁的視野越過愛拉德,看著臉上沒有一絲情緒波動的狩陽幾人,憂心忡忡的說“叔叔你都一把年紀了逞什麼強。”
“嗬,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
,我還年輕,還沒結婚呢,不要老叫我大叔,叔叔的。”愛拉德側頭露出一個帥氣的微笑說“以後叫我哥哥知道嘛。”
愛拉德的表情讓睿承燁不由輕鬆下路,可他雖然表現得很舉重若輕,可內心實則慌得一匹。他雖然能勉強使用出這類似魂與血混合的力量,將之凝聚出來,可按照他對自己的估計,以他現在的狀態充其量不過能維持三分鐘而已,而一旦他做出什麼大動作,這個時間也將成幾何性的縮短,所以他隻能追求速戰速決。
愛拉德挑釁的抬起頭看著狩魴,這讓他的心瞬間提了上去,更要命的是剛才狩陽還因為愛拉德的異變對他產生了興趣,下達了活捉的命令。
本就是發生了異變,實力不明,還傷了自己的存在,這要活捉,難度無疑呈幾何性上升,可狩魴卻不能表現出忌憚,尤其愛拉德的不屑和輕蔑表情也讓他心中的憤怒壓過了驚恐“嗬,不過是不入流的小角色,故弄玄虛罷了。”
狩魴說著將脖子上的血石項鏈含進了口中,朝愛拉德衝去的同時,蝶翅刀也在猩紅的晶體力量下緩緩凝聚,顯然是想一擊必殺,速戰速決朝回剛才的麵子。
愛拉德也是這麼想的,在狩魴衝來的瞬間,他疾如若電,迅若奔雷朝狩魴出,一把寒氣四溢的長刀從他的鮮血臂甲中閃出,刀鋒在光影照耀下,刹那間充盈的淒涼蕭殺之意,帶著似低吼悲鳴的聲音對著狩魴的眉心直刺而去。
狩魴在詭異的悲鳴聲中微微失神,當他再回過神時,隻見愛拉德那赤紅長刀的刀勢仿佛能斷鐵裂鋼,斬斷一切所觸之物一般,不敢有絲毫怠慢,想抬手以臂蝶翅刀相迎。
可愛拉德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且不說狩魴手臂上的蝶翅刀還未凝聚完成,就算完成了,可他已在轉眼間近在咫尺,狩魴根本來不及刺刀出招,隻得將手臂上還未凝聚完成的蝶翅刀向手臂一卷,化為臂甲,隨後雙手交錯,抬起招架。
隻聽一聲清脆的鐵器先交的巨響,迸出的火光如煙火一般耀眼,四處飛濺,狩魴隻感覺一陣沉猛強力如江河決堤般,以排山倒海之勢襲湧而來,逼得他不得在地麵向後滑行數步才穩住身體,而劇烈的撞擊之聲仍然在耳邊震蕩不絕,手臂也隱隱發麻作痛,連到著自己的牙齒都有些發酸了。
狩魴應對倉促是因為他完全沒想到愛拉德會主動發起進攻,所以在蝶翅刀的凝聚時間以及出招的準備時機都出現了重大的失誤,還未出招就被愛拉德打斷、打亂的一係列的動作,被搶了先機,從而吃了大虧。
但是就算狩魴沒想愛拉德會主動發起進攻,可以他豐富的對戰經驗還是在第一時間做出了應對決策,隻是他沒想到愛拉德的力量居然這麼強大,自己拚儘全力非但沒攔下他的攻勢,反被震退數步,血氣翻湧不止,而他在看愛拉德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無名火蹭的一下就冒上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