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底細的顧川卻是有些納悶兒,身為宇文謹的身邊人,她應當是屬於侍女的範疇。
便是有家也不一定能顧得上,能讓她不來上學,隻怕是宇文謹有什麼事才對。
確實也是如此。
自從宇文謹在和顧川交談過後,一直在想一件事情,直到現在才終於做出了選擇。
她不能繼續待在皇城了,她要換個地方,尋找那一抹成功的機會!
顧川說的很對,如今這個局麵,她繼續待在皇城不會有任何改變,那個皇位最終還是要落在皇子的手裡。
與其如此,倒不如遠離皇城,靜待時局變換。
所以,宇文謹向宇文元朔提出了要前往自己的封地。
先帝沒有公主,倒是曾經有妃子誕下過兩位,但都因為某些原因夭折了。
遂,在宇文元朔上位之後,宇文謹便被封為了長公主,還有了自己的封地。
其實對於自己這個長女的野心,宇文元朔也很清楚,但是他不在乎,反而還樂意給她一些權力。
在他看來,這是一塊很好的磨刀石。
但現在,這塊磨刀石主動提出要走了。
“兒臣懇請父皇恩準!”
皇宮,承恩殿,朝會剛剛散去,宇文謹便匆匆來至禦前求見。
宇文元朔穩坐禦案之後,威嚴莊重。
皇後在一旁端著一碗蜜水,湯匙懸於半空,麵對長女突如其來的請求,她眼中閃過一絲驚愕。
“你要去封地?”宇文元朔雙眼微眯,深沉難測,令人無法窺見其心中所思。
“正是。”宇文謹從容不迫地應道,“兒臣年歲已長,久居深宮之中,恐有諸多不便,朝中已有大臣提及此事,兒臣思忖,與其任人議論,不如主動請纓,前往封地,以避嫌疑。”
皇後聞言,先是看向皇帝,而後急切地勸道:“謹兒,你何須理會那些朝臣的閒言碎語?宮中冷清,你若走了,今後母後連個說話的伴兒都沒了。”
宇文元朔隨後接口道:“你母後所言極是,朝臣之言,不必過於介懷,你乃朕之骨肉,這皇宮便是你的家,即便終生留於此,又有何妨?”
宇文謹心意已決,語氣堅定道:“父皇、母後,兒臣欲往封地,並非全然因朝臣之議,實則,兒臣心中早有此願。”
“看來,你意已決?”宇文元朔緩緩說道。
宇文謹未再多言,隻是重申:“懇請父皇恩準。”
宇文元朔沉思片刻,終於開口問道:“你打算何時啟程?”
“半月之後。”宇文謹答道。
“謹兒!”皇後聞言,臉色微變,急忙勸道,“即便真要去封地,也不必如此倉促啊。”
宇文元朔卻一揮手,決斷道:“既如此,便依你所願。”
“謝父皇!”宇文謹躬身施禮,隨即轉身離去。
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宇文元朔那雙深邃的眸子中,竟也流露出一絲柔情。
“時間過得真快啊,朕的女兒已經長大了,即將離朕而去。”
他長歎一聲,“也好,也好啊,遠離紛爭,或許能保她安然無恙。”
皇後輕聲安慰道:“陛下,孩子們長大了,但您依然年輕,謹兒此行,或許隻是想為您分憂呢。”
宇文元朔搖了搖頭,瞥了一眼案上的奏折,不悅道:“這些不省心的東西,老二所奏的處理流民之策,竟無一可行。”
“宏兒天資有限,犯錯亦在所難免,陛下請勿過於動怒。”皇後柔聲勸解。
宇文元朔輕歎一聲,目光投向殿外:“在朕的子女中,謹兒天資最高,與朕最為相似,隻可惜……”
語氣中,儘是惋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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