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霸從數學建模開始!
一通電話像晴天霹靂一樣破壞了方舟積攢了數天的好心情。
喜歡數學的人都有幾個特點,沉穩,偏執,求知欲望強烈。
抄襲對於方舟來說,便是一件絕對不能接受的底線。
掛斷電話,方舟便火速趕往數學係所在的教學樓,連守在試圖加他聯係方式的幾個女生都沒有理會。
數學係和協會所在的辦公室是同一棟教學樓,原本就是數學係將一個頂樓的閒置會議室借給協會做辦公場地,而數學係主任薛安民也是協會的主要負責人。
方舟首先來到了協會的辦公室,此時這裡的氣氛異常凝重。
薛主任滿臉嚴肅的坐在為首的辦公桌前,認認真真的拿著方舟他們隊提交的論文仔細周天星在旁邊滿頭大汗的焦急解釋,王斯達在門口一臉焦急的等待著方舟的到來,魏萊和會長並沒有到現場。
見方舟手裡拿著網球拍一路從電梯口小跑過來,淑芬匆忙把方舟拉進來,嘴裡讓方舟把事情的經過好好解釋一下。
“你們的論文很不錯,算得上是這次交上來的論文裡頂尖的那批。”
“但是,我卻不能給你們任何一個等級的獎項。比賽後所有的獲獎論文轉換格加密式後要公示在群裡,如果我給了你們獎項,有人就會拿著網上的截圖來舉報你們,到時候還是要把你們的獎項撤下,你明白嗎?”
薛主任邊看論文,一邊和旁邊的周天星細心的說道,似乎是不止一次見到這種論文被人上傳到網上的事情。
方舟趕忙上前,對著這位德高望重,掌握他們隊生殺大權的薛主任說道“可是我們的論文是被人惡意上傳的?我們有證據證明自己也不行嗎?”
薛主任扭頭看了一眼方舟,作為名單上排第一位的隊伍負責人,發生這種事情,對方明顯是不合格的,於是語氣中帶了些鄙夷。
“你們自己的論文泄露,本身就該為自己的問題承擔責任。自己做事不檢討,把論文隨意在網上傳閱來傳閱去,真當所有人都是隻看不抄嗎?”
“多少人借著借鑒的名義,直接把彆人的論文粘過來改個標題,甚至標題都不帶改,直接改個名字,你們想過這個問題沒有?”
“可是,我們真的沒有把論文傳閱給彆人。”方舟焦急的解釋道。
這話方舟說的不免有些違心,周天星作為論文寫作的負責人,中間經過多少次修改,有沒有傳閱給彆人幫忙方舟不知道;魏萊有另一個賽事要忙,應該不至於弄這個,但如果她實驗室的同學想借閱的話,就不清楚了。
方舟從始至終沒有將論文的最終版借閱給彆人,隻在最後一天將論文的初稿版本發給了淑芬作為論文模板的參考。
初稿與最終稿的格式和模型相差很大,如果是初稿被泄露,問題應該不會有現在那麼嚴重。
方舟說完,向著周天星和淑芬各看了一眼,二人都沒有任何愧疚的神情,方舟選擇相信了他們。
“你們組的論文是誰負責去打印的?”主任摩挲了一下論文的白紙,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是我,怎麼了?”方舟疑惑的問道。
“是用u盤直接插上去打印的嗎?”
“不是,當時忘記帶了,從電腦上下載下來打印的。”
“那就怨不得彆人了。”主任隨手把論文一扔,背著手走出了協會辦公室。
方舟看著灌注心血的作品被無情的拋棄,心裡升起一陣酸痛。
此時會長周力行也聞訊趕了過來,聽到眾人的解釋過後,滿臉陰沉,對著方舟說道
“方舟啊方舟,怎麼說你好?作為隊伍的負責人,連最起碼的數據安全意識都沒有。打印店這種u盤硬盤插拔這麼頻繁的地方,是最容易中病毒的,而且有的不良商家還會在你打印完之後,把留在電腦裡的文件惡意上傳。”
“我就見過學位論文被人上傳,最後查重率百分之百,畢業都畢不了的。”
“那我們不能上網站舉報,讓那些論文下架嗎?”方舟被會長嚴厲的語氣訓斥的體無完膚,淑芬在旁邊試著問道。
“如果是已經發表的論文還有期刊號當證據,就怕這種根本不上網沒有任何證據的競賽論文和畢業論文。一方麵根本不需要投稿和注冊,另一方麵又會對他們進行查重和審核。”
“網上這些資料平台,上傳容易,刪除難,你舉報的時候就要各種證據證明這是你寫的,上傳人改一個時間,你的舉報就不通過。即便你有更有力的證據,論文也差不多要一個月才能刪除,更彆說其他的小平台剛刪除沒幾天又蹦出來。”
“彆人上傳一篇論文可能隻掙二十塊錢,但是你失去的又何止二十!”
方舟默默打開周天星擺在桌上的電腦,輸入名字,搜索著自己的論文,千度文庫、稻殼巴巴、豆丁…平時能找見的文庫類網站都能找到自己的論文,甚至有的網站還標注了精品。
在這個網絡版權保護意識淡薄的年代,維權變得異常困難。儘管可以找官方客服溝通,但對取證和侵權界定並沒有太大希望。
“我找打印店去!”方舟一時眼睛有些濕潤,起身就向門外衝去。
“你過去看一下他吧,彆讓他著急了把人家電腦砸了。”周力行見方舟情緒激動,便叫淑芬跟著一塊兒去。
周天星開始在辦公室裡一個個平台注冊賬號,隨後和客服反映論文的問題。
會長歎了一口氣,獨自走去了數學係主任的辦公室裡。
方舟將球拍和書包都留在了辦公室,以全速一路跑到了學校角落的打印店。
…
交涉過後,沒有任何結果,店家絲毫不承認自己上傳流傳在電腦中的論文,而且方舟在當初登陸的電腦查找企鵝文件記錄時也沒有找到任何文件,最多隻承諾由原先的每周一次殺毒,改成每日一次殺毒。
方舟知道這些承諾都是虛的,即便是開網吧的,能做到每月一次殺毒就不錯了,更彆說有些打印店是不死機就不殺毒。
淑芬一直默默的站在方舟的身後,看著方舟從憤怒到絕望,她的心也跟著為對方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