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甲點點頭,說道:“是啊,叔父,樓蘭和河西聯合,若再加上大月國,土藩國,那可能拉起四五十萬的大軍,聽說那尉屠君智勇雙全,並不好對付。”
“武月帶兵有經驗,在北涼軍中也有威信,就讓她鎮守北涼,我會封她為北涼大將軍。”
“可那邊還有郭楷的鎮西軍啊。”
“郭楷不是在幽州嘛,屬於第二道防線,北涼也不能丟啊,你和家人以後就呆在京都城,享享清福。”
“那月兒的婚事怎麼辦?”
“她還沒滿二十歲,急什麼,以她的家世和姿色,就算到了二十五,照樣搶破頭啊,若是碰到好的夫婿,朕直接賜婚,誰敢不從,讓他追隨武月去北涼當郡馬。”
“這樣倒是也可以。”
北涼王本來也想這麼乾,呆在京都城守著皇位。
但沒想到武甲主動提出來,這反而讓他有些擔憂了。
武甲不會是想把他和家人當人質壓在京都城吧。
臥槽,想到這裡,北涼王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他還想早點看到皇孫繼位呢。
兩人進了昭儀殿,就聽到裡麵武陽撕心裂肺的啼哭聲。
“父皇,父皇,女兒回來了,上次冬獵一彆,明明您的身體還挺好啊。”
“女兒在河西受了委屈,本想這次回來向您傾訴,讓您給我作主的啊。”
“父皇,女兒好想您啊,您睜開眼睛看看我行不行。”
武帝所有子女中,遠嫁的隻有武陽一個,而且是嫁到河西之地。
那裡其實也算半個異域,沒有中原的繁華和文明。
馬家悍匪出身,粗鄙低劣,武陽沒有一天是開心的。
武甲走過去,拍了拍武陽的肩膀,堅定地說:“三妹,有什麼委屈,皇兄為你作主。”
武陽轉頭看著他,卻並不是很吊照,反而十分不悅地問:“我問你,為何要把人頭掛在東正門,讓來來往往的老百姓看,為何要在這種時候,砍掉兩千多人的腦袋。”
“你不當家,不知道其中緣由,女人家就不要過問了。”武甲不耐煩地說。
“你是父皇的兒子,我是父皇的女兒,我們都姓武,為何不能問?”
“你是想讓父皇臨了還要背上殺帝的名號嗎?”
“還是你想成為新的殺帝,覺得靠殺人就能立威。”
武陽一連串的追問,咄咄逼人,而且字字珠璣,字字在理。
武月都不敢頂撞的話,她一股腦全部說出來了。
武甲看著她,十分不悅地說:“後宮不得乾政,你作為女兒也無權過問,殺不殺,皆是皇命,所有人都得乖乖服從。”
“那你有種就下聖旨啊,逼著武月幫你扛黑鍋。”
“放肆!在河西受了委屈,朕幫你滅了河西便是,跑到朕麵前來撒什麼潑。”武甲嗬斥道。
武陽沒想到犧牲自己,幫武朝守西域,就得到了這麼個潑婦的稱號。
一切太不值得了。
北涼王連忙勸架,說道:“陽兒,你哥哥前幾日守城,日夜難眠,不殺幾個前朝死士泄憤,如何平息龍顏之怒。”
“叔父,那是兩千三百多人。”
“殺了便殺了,你能奈我何?”武甲吼道。
暴君之相,無法掩藏,躍然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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