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沒有立刻順著顧硯的力道躺平,反而從床上起身。她很快找到胃藥,接了杯溫水,回到床前準備先讓他吃下。
顧硯看不出情緒的黑眸緊緊追隨她,似乎有一絲被拒絕的失落。
江染剛一近身,就被他拉住手腕。
男人聲音低啞“不要走……”
江染莫名從他的話裡品出一絲委屈,她解釋“你還沒吃藥,我陪著又不能治病……彆,我又沒說不陪!”
她給瞧著八風不動,其實脆弱得一戳就碎的病患送過藥,才在他旁邊安心躺下。
江染側躺著看顧硯,還有點奇異的不真實“你是單喝酒之後這樣,還是以後都能這樣?”
顧硯眉心微動,盯著她的眼眸漆黑深邃,看上去已經沒有醉酒的痕跡。
可他的動作卻帶著江染沒見識過的幼稚。
顧硯聞言微微蜷起身體,將腦袋埋在江染肩頸的位置,零碎的黑發蹭上她的下巴。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堅定地牽住江染,將她的手帶到自己的胃部,似乎想讓她幫忙揉一揉。
江染在心裡笑暈,憋不住揶揄“顧總,你現在是顧硯,還是小黑?”
顧硯不知道是醉得聽不出來,還是在由著她,低沉回應“你希望是哪個,就是哪個。”
江染點頭“小黑也會翻出肚子讓我揉。”
她隔著薄薄一層布料,去觸碰顧硯的胃部。
掌心下的器官不時抽搐、緊縮,鬨得厲害,隻是摸著就能想象有多疼。
很難想象他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麵色平靜和她自然對話。
江染把人再撈近了一點,抽了紙幫他擦了下又開始細密滲出的冷汗,隻是沒怎麼用力地揉著,顧硯已經難耐地咬住了薄唇,半斂著眼隱忍痛意。
他的下頜忽然被捏住。
江染使了點力,迫使他不得不微微張口,無法再死磕自己咬得泛白的嘴唇。
顧硯起初還壓抑著沉沉喘息,儘力不讓喉中的呻吟從唇齒間溢出。
但很快就在江染的手法裡敗下陣來,他顫抖著將自己更深地埋進她懷裡,喘息間帶出一聲聲痛苦的低吟。
“唔嗯……疼……江染……”男人近乎無助地蜷縮,困獸一般壓抑著呻吟,麵色疼得霜白。
江染能清晰感受到他胃裡一陣陣的抽動,肆虐地絞痛。
他難受得死死抓著床單,冷白的手背青筋鼓起,突起的指骨用力到泛起青白。
他忍不住輾轉,又不想從江染懷裡離開,隻得沉沉喘息著忍耐。
他的黑發在江染頸間蹭過,帶出一陣癢意。
江染越揉越懷疑自己,上次這麼來明明有緩解了的,今天這胃怎麼這麼囂張,絞起來沒個停。
見她猶疑著要退開,顧硯再度圈住了她的手腕,喘著氣低聲堅持“沒事……繼續好不好?”
他的手指覆上江染的手背,帶著她揉按掌心下躁動不安的胃腹。
江染詭異地有一種自己是在折磨他的錯覺,而且他本人還助紂為虐。
她忍不住開口“顧硯,你以前也一直這樣?喝酒就胃疼嗎?”
顧硯斂著眼睫,緩過一陣疼痛才低聲開口,卻沒有正麵回答“控製量,不會像這樣疼。”
江染腦子自動翻譯淺酌微疼,應酬必疼,醉酒巨疼。
在心理狀態加多少點,就在身體健康扣多少點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