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垂著眼躺在江染身側,沒有任何猶豫地回答她“當然。”
那沒事了!
江染心裡有了底,情緒越發飄飄然。
之前不吃eneiestols是我不識好歹了!
她愉悅地湊近,親了親男人的眼角,更加得寸進尺“那你今晚為什麼喝酒?”
顧硯掀開鴉黑眼睫,定定看著她不說話,幽暗深邃的眼眸中劃過一絲控訴。
“懂了懂了,你看見我扶陸禹川回去了是嗎?”江染看他聽見陸禹川的名字,眼裡的睡意開始迅速消散,趕緊又伸手把他眼睛強製合上,“那種算好人好事,像扶老人過馬路哈。”
顧硯眼睫在她手心顫了顫,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
他閉著眼抬臂一撈,勾著江染的腰把她帶進懷裡,啞聲開口“他叫了你的名字……你在房間裡待了很久。”
該不會……他以為陸禹川想求複合,怕不是還在門口掐著時間等她出來。
結果她秉承四字真言來都來了,不能空手回去。
顧硯沒等著人,以為她被陸禹川哄得回心轉意,默默心碎自己灌酒去了。
江染忽然福至心靈“所以你在食堂突然攔我,也是因為看到陸禹川?”
環在她腰間的手臂緊了緊,顧硯黑沉的眼掃向她,聲線低冽反問“你覺得呢?他是你有八年過往的前任。”
他冷臉冷了不到兩秒,圈著江染的手臂沒有半點要鬆開的意思,又垂下眼睫投降一樣低聲道歉“抱歉,我應該信任你的,但我……是我自己的問題。”
男人疲倦地把臉埋進她發間,低低歎了口氣,似乎沒有精力再聊這個話題。
江染去探他的胃部,果然又開始不對勁起來,一下一下磨人地抽動。
還是太飄了。
記住江染,沒事彆在反派耳邊提男主哪怕一個字!
“顧總的安全感養成項目,我任重道遠。”她安撫著顧硯躁動不安的胃腹,誠懇保證“明天起絕對離他至少五米遠。”
顧硯安靜地抱著她,不是很在意這種程度的胃痛。江染洗過的發間有淡淡的香味逸散,像是對他有奇效的安眠藥品。
“不用為了我這樣,正常生活就行。”他牽著江染的手往身後帶,微微弓著背,瞧上去像半蜷著身子期待被撫摸的黑貓。
江染“嗯”了一聲,心說你嘴上說的好聽,下次看見了不照樣胃疼。
明明占有欲強得不行,非得硬忍著不鬆口,自己折騰自己。
冷冰冰的臉上看著什麼也不關心,不知道吃醋為何物,結果心裡一口大醋缸,滿得隨時潑出來。
江染摸上他勁窄的腰身。
男人身形頎長,即使蜷著身體,也藏不住修長有力的雙腿以及線條流暢、肌肉勻稱的肩背腰腹。
與其說是黑貓,更像是初初被馴服的黑豹,與生俱來的警惕與冷意被藏在溫順的皮毛之下,帶著幾分慵懶依偎在主人身畔。
江染不怎麼用力地推揉著顧硯後腰僵住的肌肉,怕下手太狠把他按醒了。
她忽然想起顧硯背上的鞭傷,認真確認“今天後背有新傷嗎?”
顧硯腰上酸脹僵痛的位置被她的手指按壓,難受得有點躺不住,但同時也明顯感覺到後腰的肌肉在逐漸鬆緩下來。
他調整了一下呼吸,低低開口“沒有。”
江染滿意點頭,哄騙一樣誇獎“乖,聽話的總裁才是好男友。”
顧硯似乎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不知道是被誇了開心,還是聽她哄人覺得好笑。
他酸痛的腰肌舒緩下來,困意漸濃,伸手牽住江染的手腕,望向她的眼眸有幾分不清醒的朦朧“謝謝你,我好多了。”
江染幫他拉了下被子,看他緩緩闔上眼“睡吧,加時服務明天再收你小費。”
她自己也有點昏昏欲睡,但想到短信還沒發,而且這很可能是她近十年係統任務生涯的終點,決定忍到顧硯睡著再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