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朱棣之子!
“既然朕已經廢除禁海之令,與海外番邦建立了關係,互通貿易。那朕便要鼓勵番邦的商賈來大明做交易,朕要在沿海城鎮興建市場,給予他們最優惠的條件,吸引他們過來,再從中收稅。這不僅僅是朝廷的巨大財富,更是黎民百姓的財富。”
朱棣朗聲說完這番話之後,朝堂上竟然無人吱聲。
於是,他高聲問道“眾卿以為如何?”
“陛下,太祖皇帝晚年答應陛下解除海禁,隻是說同意設立由朝廷主導的官方貿易,可並沒有允許民間出海貿易啊!”
禮部尚書鄭賜躬身出列道。
朱棣沉聲道“太祖皇帝曾為了防備海盜滋擾沿海,下令禁止民商出海貿易,也不準外商到大明地界貿易,隻允許外番朝貢。”
“但堵不如疏,洪武後期仍有走私海外求利者,朕當時向太祖奏請,可設立固定的對外口岸城鎮,由朝廷出麵統一管理及主導民商海貿。”
“太祖當然明白私人海外貿易利潤豐厚,否則哪裡有人鋌而走險去犯禁走私?因此,太祖認為大明開國三十餘年之後,朝廷與海外諸國的形勢關係已變,故國策亦該隨之而變,由朝廷統一治理海貿之事可行,準許朕在科舉革新與新幣發行之後著手辦理。”
“朕所言此事,有太祖皇帝起居注可以佐證,所以鄭尚書,你的反對不成立。”
禮部尚書鄭賜聽到朱棣這般說,麵露尷尬之色,弓著腰退回了班序。
“陛下,臣有話說。”
吏部尚書張紞躬身出列道。
朱棣抬手道“講。”
“陛下,若將民間私人貿易收歸朝廷治理之下,同時鼓勵番邦商賈來我大明做交易,那麼在沿海城鎮興建市場之事自然該由工部辦理,而貿易市場收稅之事,該由當地市舶司衙門統一管理。”
張紞恭聲說道“臣估計,朝廷每年在這方麵的稅收,會是一筆數額巨大的進項。因此,臣奏請陛下加強對各地市舶司的吏治監督,萬萬不能讓這些稅銀被下層官吏中飽私囊,貪汙掉了。”
“朕準了。”
朱棣朗聲道“都察院都聽到了麼?”
左都禦史暴昭、右都禦史嚴震、左副都禦史陳瑛、右副都禦史吳中及其他都察院堂上官,皆躬身出列,作揖行禮道“臣等領旨。”
“誰還有事要奏?”
待都察院眾堂上官退回班序之後,朱棣接著問道。
他等了片刻,見無人說話,便高聲道“退朝。”
散朝後。
武英殿。
朱棣與朱高煦正在商議安南與西北的戰事。
李興躬身入殿稟告道“啟稟陛下,戶部尚書鬱新求見。”
“快請鬱老尚書進來。”
朱棣連忙吩咐道。
“老臣參見陛下。”
鬱新說著話,一躬到底。
“免禮。”朱棣道“賜座。”
“謝陛下。”
鬱新恭聲道。
“陛下,臣身為戶部尚書,有些話雖然說出來會讓陛下不悅,但臣還是要說。”
鬱新坐下後,頓了頓,起身行禮道。
“老尚書忠心體國,朕心甚慰,想說什麼皆可大膽的說。”
朱棣十分大氣的道。
“陛下秉承太祖遺誌,遷都北方本無可厚非,可如今北方有大漠各部未平,東北亦有女直諸部未服。”
鬱新躬身道“據臣所知,遼東目前產出的糧食還不足以供應外地。若此時遷都,必須從江南運糧北上,臣懇求陛下暫緩遷都。”
“鬱卿,朕剛才說的很明白,朕要營建新都,並沒有急著現在就遷都。”
朱棣皺眉道。
“陛下。”
鬱新忽然屈膝跪地,俯首拜道“臣年邁昏聵,已不能任事,願乞骸骨,退位讓賢。請陛下垂憐,準臣告老還鄉。”
“老尚書快快平身。”
朱棣見鬱新跪下,嚇了一跳,急忙向朱高煦吩咐道“太子,快去把老尚書扶起來。”
朱高煦聞言,當即疾步行至鬱新前,攙扶著對方緩緩站了起來。
“老尚書,何必如此啊!”
朱棣這時已繞過禦桌,走到殿上,扶著鬱新道“朕並沒有怪罪你的意思。”
“陛下仁慈,臣感激涕零。”鬱新鞠躬行禮道。
朱棣道“如今西北戰事剛起,西域更是未平,安南戰事雖屢有捷報,但仍未徹底平定。戶部不能沒有老尚書的坐鎮指揮,朕希望老尚書念在天下還未大治,再辛苦幾年。”
“陛下既然如此看重老臣,老臣定當為永樂一朝鞠躬儘瘁,死而後已,以報陛下隆恩!”
鬱新感動萬分,當即彎腰行禮,高聲說道。
“太子,替朕送送老尚書。”
朱棣吩咐道。
“兒臣領旨。”朱高煦躬身行禮道。
鬱新道“老臣謝陛下恩典。”
待朱高煦回來之後。
朱棣問道“高煦,若鬱老尚書致仕,你覺得何人可以擔任戶部尚書?夏原吉還是卓敬?”
朱高煦沉思片刻,回答道“父皇,兒臣覺得夏原吉可能更適合戶部尚書之職。”
“為什麼?”朱棣接著問道。
朱高煦道“夏原吉早年喪父,遂力學養母。於洪武二十三年中舉,以鄉薦入太學,選入禁中書省製誥,曾屢次協助鬱尚書處理戶部事務,而未嘗犯過一次過錯。因其誠實厚道,辦事乾練而有成效,甚得太祖爺爺器重,故兒臣認為,此人可在鬱老尚書致仕後,繼任戶部尚書之職。”
朱棣聽了朱高煦所言,不禁回想起了關於夏原吉的一些往事。
夏原吉幼年喪父,是其母親把他撫養長大,洪武中期以鄉薦入太學,選入禁中書製誥。
閒暇時,諸生喧笑,唯有夏原吉一人儼然危坐,朱元璋得知此事後,認為他定力不凡,擢升其為戶部主事。
戶部主事要做的事務相當繁瑣,但夏原吉卻都處理得井井有條,鬱老尚書很器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