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薛雲翊便起身回書院去了,穀雨一覺睡到巳時才起,知道薛雲翊回了書院,便開始做自己的事,穀雨經曆這麼些事,便將這些都記錄了下來。
傍晚時分,穀雨做了吃食,帶去書院,問了門房,小廝說薛雲翊和同窗去登高了還未回來,穀雨隻好在書院前等候。
天色漸漸暗下,穀雨還不見薛雲翊等人回來,心想難道回小院了?
但昨日才告假,今日再告假定是不合適,薛雲翊不是那種流連溫柔鄉之人,穀雨下了車來,不多會兒,薛雲翊背了個老者往回走,穀雨便迎了上去。
薛雲翊見到穀雨,便停了下來,將老人家輕輕放下,穀雨扶了一把,薛雲翊有些氣喘,說道“娘子,你怎地來了?”
穀雨笑著給他擦汗,沒有理會老人家,說道“做了些吃食,給你送些過來!”
薛雲翊笑嗬嗬,說道“有勞娘子了!”
老人家瞧著這夫妻倆沒打算理會自己,便輕咳一聲,說道“後生,多謝你背老夫下山!”
薛雲翊作揖,說道“老先生家住何處,後生送您回去!”
穀雨微微笑,頷首說道“是啊,我家馬車就在書院外。”
老人家擺了擺手,笑嗬嗬說道“不必,不必!老夫在此處坐會兒,家人自會來接!”
天色灰暗,老人家一人在此處坐著也不是事,穀雨便和薛雲翊陪著,穀雨讓荷花將吃食取來,與老人家一道進食,老人家聞著味直吞口水,肚子咕咕作響,便不再推辭。
飯後,又與老人家聊了會,隻知他姓石,家住京都城裡,在家待不住,這才來了此地遊玩。
石老非常欣賞薛雲翊,與薛雲翊也算是忘年交了,天黑,他的家人才將他接了去。
薛雲翊不便再告假,陪著穀雨走了一段,而後又折返書院,淩霄知曉薛雲翊的娘子來了應天府,為了出口惡氣,竟派人去調戲穀雨,不料被穀雨等人揍得滿地找牙,而後讓泥鰍順藤摸瓜尋得淩霄。
是夜,夜黑風高,淩霄被泥鰍暴揍,穀雨坐在一旁觀看,薛雲翊起夜如廁,瞧著身形便猜到是穀雨,以為穀雨是為自己打抱不平,自己不便出現,一臉壞笑,便回屋睡覺去了。
第二日,被揍的鼻青臉腫的淩霄不敢出門來,在屋裡待了好幾日,薛雲翊歸家,知曉淩霄調戲穀雨,回去書院,眾目睽睽之下,又將淩霄暴揍一頓。
淩霄這下徹底服了,這鄉下來的,不僅能文,還能武,武力不比禁軍差,細細想來,前幾日夜裡那兩人,也是薛家人了,這下真是踢到鐵板了。
薛雲翊尚文能武這事,一下就在書院傳開了,雖事出有因,但毆打同窗到底是錯事,罰薛雲翊灑掃書院三日,而淩霄則被除名,讓家人帶回去了。
薛雲翊灑掃書院也無怨言,勤勤懇懇,林行止等人便上前去幫忙,有好事的學子出言奚落,他們也毫不在意。
官家近日很是煩悶,帶了幾個親信出宮來,這日,突發奇想避開親信,來了應天府書院。
官家一身書生打扮,無人知曉其身份,瞧著後院清淨,便在石凳上坐著休息,不料,樹上掉下一條花蛇,官家慌張,小腿被蛇咬了。
薛雲翊恰巧出現,用手中的掃帚擊中花蛇七寸,官家被嚇得滿頭大汗,許是驚嚇過度,且中蛇毒,感覺有些頭暈,薛雲翊解下腰帶,對官家說道“這位同窗,雲翊失禮了!”
而後,薛雲翊將腰帶綁住傷口上方,用內力將傷口周邊的黑血逼出,從身上取出藥粉,灑在傷口處,官家疼得咬住後槽牙,官家本就虛弱,更是疼得冒汗。
薛雲翊說道“兄台,我帶你去看院醫!”薛雲翊瞧著這書生瘦弱,將他背起。
官家瞧他像是懂醫,卻要帶自己去瞧院醫,有些疑惑,問道“兄台既懂醫術,怎地還要去瞧院醫?”
薛雲翊笑著說道“在下不懂醫術,是在下的娘子懂醫,為在下備的應急藥粉,隻消炎鎮痛的功效,還得去看郎中才成!。”
官家點點頭,說道“多謝!我瞧著眾人皆在用功,怎地你在此處灑掃?”
薛雲翊實話實說道“因著一學子調戲在下的娘子,在下怒打同窗,被院長罰下。”
官家若有所思,原來傳聞是真的,哼了一聲,說道“好大的狗膽,竟敢做出此等傷風敗俗之事,依我看,打一頓都不解氣!”
薛雲翊笑了笑,說道“打了兩頓!”
官家一聽,笑道“那你這也算是罰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