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符!
考試終究過去了。
但是這場荒唐,古怪,翻轉數次,但是又帶著點戲劇性裝逼味道的風波到底何時才能過去,沒有人知道。
清晨的陽光再次入神恩賜般降臨,與那高聳的有些不合情理的城牆陰影形成了一道光與暗的鮮明界限,這條界限不斷的從東向西蔓延,直至籠罩整個朝都雄城。
經過了幾天的喧鬨,學堂也終於開課了。
第一天
進入朝都學堂的第一天雖然被稱為開課,但是卻沒有課。
而是讓上一屆的學子帶著新生們好好逛逛學城,畢竟這裡太大,如果不花上一段時間好好認一認,那真正上課了,得有一大半人迷路。
“這學服料子真的好,你確定不要錢?”
街上,四人相伴而行,其中一人不斷的揉撚著學服的袖擺,同樣的問題已經不知道問出了多少遍。旁邊的董富貴鬱悶的恨不得甩他幾塊金餅子,買他閉上那嘴。
“許兄,咱們現在可是朝都的名人,能不能有點名人的派頭,你還在乎這學服要不要錢乾啥。”
許白焰苦笑“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怎麼就成了名人,我的詩詞和樂理不可能得滿分,這其中肯定出了什麼岔子,等開課了,我得去搞清楚。而且出名了也不會按名聲幾斤給我發錢,我可不像你那麼富貴。”
“嘖,我知道你這脾氣不喜歡不公平的事兒,但是現在你站在有利的這一方,還是不喜歡,我真是沒見過你這樣的人還有啊,名聲可是最能換錢的。”董富貴家裡是經商的,所以笑著道
“你現在就去找個酒樓,說你給他寫個曲子,要五個金餅子,那酒樓老板樂樂嗬嗬的遞給你八個,你要是推辭一下,他能給你漲到十個。”
“我不會譜曲。”
“恩,我信。”董富貴一撇嘴“但是你問問這整條街上的其他人信不信。”
許白焰抬眼,視線時不時的與周圍人交錯,發現許多人都在看著自己,而且似是都一臉的驚喜一般。有幾個人躍躍欲試的,眼瞅著就要衝過來跟許白焰搭話了,嚇得他趕緊低下頭,口中念叨著
“這不合理,這不合理啊!”
旁邊的謝清婉歎了口氣“好了,彆宣傳你那些奸商之道了,咱們今天要認識好學城的路,過幾天真的開課了,走丟了可沒人幫你向先生求情。”
她說著,指了指麵前的一排建築“諾,那一片就是瀚海樓,也是詩詞一科的主樓,過去十年間,這樓裡出了七位詩仙。
其中四位專職譜寫《大秦詩賦》,編撰這書的位置已經傳承了幾百年了;
一位進了皇城,估計是成了哪位皇子的老師;
剩下的兩位去了北側的熱海,這些年北疆的流民總是挑起戰事,大秦的詩詞歌賦在那邊傳頌的很是緩慢,也不知道這糊塗仗要打到什麼時候”
說到北疆流民,幾人也都是下意識的歎氣搖頭。
北疆!字麵意思就能看出來,就是大秦疆土的極北側。
和南方的鬼域一樣,北疆也是極寒之地,但是卻沒有過多的大陸,隻有不多的凍土與大片大片的冰川以及望不到邊的海水。
在這種極寒之地中,卻有著不少的人,他們大多靠著漁業為生。
北疆自然也是大秦的疆土,但是北疆人卻不歸大秦管。甚至仇視大秦,沒事就和大秦邊軍開戰。
至於原因,則是一筆很糊塗的帳。
幾百年前,南方突然就出現了‘鬼’這種東西,一時之間人們談之色變,甚至覺得是上天降下了神罰,要毀滅人間。
而因為鬼隻有在極寒之地才會出現,所以當時的皇城裡有一些人提出了一個理論,那就是如果南邊有鬼,那麼北邊同樣也是極寒之地,會不會也有鬼出現。
在那個黑暗的時代,秦人對於鬼和符文的研究還沒有如今這般透徹,許多的理論都是平心而想,再加上鬼這種東西實在是可怕,所以當時的秦國皇帝就下達了一個極為荒唐的旨意!
封鎖北疆!
不許北疆人踏足大秦,熱海邊緣被秦軍駐紮,禁止商貿往來,文化傳播,甚至禁止與北疆人談判!如果真的有大鬼出現,那就讓北疆人和它們打,打輸了,鬼吃的也是北疆人。
如此旨意,著實是喪心病狂,甚至帶著點自欺欺人一般的幼稚。
北疆人怎麼能打得過大鬼?
北疆人吃完了怎麼辦?不是還是要衝到大秦腹地去?
然而就是這麼可笑的旨意,卻在當時以極快的速度實施了起來,北疆被封,這一封,就是兩百多年。
直到千墨山上的符師終於研製出了能鎮壓大洞擴散的巨大神符之後,鬼域也終於得到了遏製,大秦屠鬼軍與鬼征戰廝殺,將其壓製在了南邊,這時候,人們才終於有心思去看一看北疆,也才終於意識到北疆哪他娘的有鬼啊?
這時候,下達這個傻缺旨意的皇帝早已經死去,皇城的人也再次宣布,廢除北疆的封鎖。
然而兩百多年的自治,讓北疆整整三代,四代人,甚至五代人都對大秦心懷怨恨!這份怨恨隨著封鎖的解除,也終於找到了發泄口。
那天,北疆人殺入熱海彼岸,與大秦軍人展開了一場誰都知道,但是卻始終沒有記錄入史冊的慘烈戰爭,同為人類,但是卻也屍山血海。
從此之後,北疆的流民就成為了一種帶著濃厚複仇色彩的存在,幾百年來,仇恨依舊沒有消除,多少代的秦國帝王都想要平息這場荒唐的戰亂,但是卻依舊無可奈何。
北疆,就這樣成為了大秦帝國,軍方,乃至子民們心中一根憋屈且自責的刺,一談起來,除了沉默,什麼都做不了。
幾人沉默了一小會兒,便繼續往前走。
不多時,便走到了符院的範圍。
萍兒看著那個孤獨的立在廣場中央的建築,聳了聳肩“這就是符院,學符的地方,你們都知道了,我也就不介紹了。”
許白焰點了點頭,這一個多月裡,他對符院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不過現在以一位學堂學子的身份再看它,還是忍不住駐足。
“符院不能旁聽麼?”他想了一會兒,問道。
“額沒聽說過。”萍兒道“符院隻招收有符意的學子,沒有符意之人,去學了也寫不出符,怎麼可能有旁聽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