驃騎大將軍!
東營盟軍攻破滎陽之後,下一步便是取張肅所鎮守的成皋,道前有關,名叫汜水關,守軍兩萬,蔣寬現在兵鋒正盛,吳奉自然還是以他為先,此地若能奪下,便能長驅直入。
次日,蔣寬剛剛整軍完畢,忽有校騎飛馬入大帳,報“稟大都督,張肅正在我軍大營外叫陣。”
吳奉略顯意外,輕笑道“我們還沒去找他,不曾想自己倒是送上門來了,”說話間,環顧眾人,問道“何人敢去應戰啊?”
劉宣身後轉出一少年,請纓道“在下願往。”
吳奉視之,此人身長六尺,英姿不凡,便問劉宣“此何許人也啊?”
劉宣起身回道“此人姓徐,名晉,涼州武都西縣人也,我與這位兄弟素不相識,隻是前來陳留時半道所遇,看他亦有保家衛國,為民除害之心,便留在左右。”
吳奉問徐晉“你是何出身,現居何職啊?”
徐晉如實答道“平民出身,家中以砍柴販獵為生,並無官職。”
吳奉聽言,甚是輕視,不已為用,正聽袁棠說道“若使此人出戰,豈不讓敵將笑話盟軍無人嗎,我有上將軍範裡,定能斬那張肅。”
範裡請戰。吳奉大喜應之。
徐晉生怒,欲要反駁。劉宣趕緊一把將他拉住,對他搖了搖頭,表示不要衝動,此乃盟軍大帳,這要鬨起來,後果不堪設想。徐晉見狀,隻得將言語吞下腹中,輕哼一聲,退了回去。
營外金鼓震動,不片刻,校騎來報“稟大都督,範將軍與張肅戰不到一合便被斬了。”
袁棠心驚,隻見吳奉眼神看來,趕緊避之。徐晉斜睨二人,不由冷笑出聲。
吳奉怒視徐晉的傲慢輕狂跟目中無人,指著他喝道“來人啊,將此人給本都督拉出去斬了。
劉宣趕忙解圍,道“都督息怒,大敵當前,我軍新敗,此時自相殘殺,不僅讓敵軍看笑話,還會引起軍心動蕩。”
吳奉覺得言之有理,亦不想駁了劉宣的麵子,隻是冷的看了眼徐晉,不與計較,再問堂下眾人“還有何人敢出戰。”
蔣寬有心無力,他的愛將侯傷戰死,現下已無勝張肅之人,隻能靜默不答。王嵩根本不想搭理他,要不是林廣相邀,豈會在此。袁棠剛剛已敗,不敢說話。
眾人默言,令吳奉麵露不滿,叫道“魏瓚何在?”
堂下一將出,拜道“末將在。”
吳奉道“你可敢一戰?”
魏瓚回道“有何不敢,主公稍等,末將去去便回。”
待魏瓚提斧上馬出營時,吳奉的臉色才稍稍的好看,同堂下眾人翹首以盼。
隻聽營外鼓聲剛起即停,隨後校騎慌報“魏將軍又被斬了。”
陣前折將最是影響軍心,何況一連折兩,眾人無不聞之失色,看向吳奉,等他做出決策。
這時,徐晉再次站出,請纓道“稟大都督,在下為先前失言道歉,還望大都督海量,不與計較,如今大敵當前,我軍連失兩將,軍心大亂,若是就此下去,盟軍將會不戰而敗,某雖不才,願往營外取賊將狗頭。”
蔣寬附道“都督,此人竟敢多次口出狂言,想來必有過人之處,不如讓他出去試試亦無妨。”
吳奉將徐晉打量一番,心想在範裡跟魏瓚皆被斬的情況下,他還敢出戰,看來是有幾分勇略,遂成他願,道“若是你真能取得張肅的項上人頭,我賞你白銀五百兩,良馬百匹。”
徐晉謝道“舉手之勞,微末之功,都督不必重賞,隻需給我兩壇好酒即可。”言罷,提戟上馬,飛出大營。
寨外張肅引一千猛虎精銳陣前大罵盟軍無能,氣焰囂張,反觀盟軍,士氣低靡,毫無戰意。
張肅大喝一聲“嘿,裡麵的反賊給我聽著,在座皆是無能之輩,一個能打的都沒有,還不如早早的各自回家種田,免得讓天下人看你們的笑話。”
轅門處單騎驟出,立馬陣前,指著張肅道“你可還認得我否?”
張肅視之,笑道“無名之輩,豈能記得。”
徐晉策馬奔去,道“那你可還記得當年被羌人困在鹹陽的時候嗎?”
那一幕張肅到現在都還曆曆在目,聽他這麼一提猛然驚醒,再看徐晉,才想起來是何人,不由得大驚失色,但聽一聲大叫,定睛時,徐晉的大戟已然揮來,匆忙間趕緊橫刀去擋。徐晉這一擊蘊含著這幾年來對張肅的怒意,殺氣四起,大戟過處,將其兵器連人帶馬一同給劈成了兩段。
張肅一死,猛虎軍便潰逃回汜水。盟軍大勝,呐喊聲震天動地,金鼓齊鳴。
徐晉引馬回營,將張肅人頭擲於帳中,眾人無有不服者,莫敢再輕視於他。吳奉遵守諾言,命人將自己營中的兩壇上等佳釀取來贈予徐晉,並賞他白銀百兩,良馬五十匹。徐晉隻取酒去,其餘儘是不受。
當日,吳奉趁盛追擊,率大軍攻打汜水,大破之。順勢而下,欲取虎牢,大軍到時,遙見城頭甲士林立,嚴陣以待,吳奉生疑,命三軍退守高地紮營,派校騎前去查探情況。
半晌,校騎回報“稟都督,虎牢關守將名叫百裡征,兵力僅有五千。”
吳奉思量著,看向徐晉,問道“常佑,聽聞你當年參軍時便是隨的趙正討伐羌人,可曾聽過此人姓名?”
徐晉搖頭道“不曾,在下知道的,趙正賬下無非就許埔、孔攸、張肅爾,此三人尚不入流,此等無名之輩更是不足為懼,憑我手中大戟,取其首級猶如探囊取物。”
劉宣起身請命道“都督,我願為先鋒,替東營盟軍拿下虎牢關。”
蔣寬道“劉太守,之前攻打中牟跟滎陽的時候皆是由我來做先鋒,現在剩一個五千兵力的虎牢關,就不必爭功了吧?”
劉宣解釋道“我這不擔心蔣太守一直在前線對敵多有勞累,想替你分擔嘛。”
蔣寬笑了笑道“劉太守客氣了,區區小賊,怎會勞累。”
吳奉見兩人針鋒相對,笑裡藏刀的,出麵道“在座皆是為國效力而來,應當同心破敵才是,切勿為了此等小事而傷和氣,蔣太守大破滎陽,振奮軍心,虎牢一戰,還為先鋒,劉太守可為後軍策應。”
蔣寬、劉宣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