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歡嗯了一聲,五指虛抓握來玉壺,笑道“療傷的?不錯不錯,剛好適合吾弟。”
呂家主隻恨自己來的匆忙,沒把家中諸多上了年份的靈藥帶來,但轉念一想,來了法子,也湊了上去低聲詢問道。
“刀仙大人,令弟傷勢頗重,一時三刻難以痊愈,無憂宮也沒個使喚丫頭。小女精通醫術,溫柔伶俐,不如由小女來照顧令弟,如何?”
馱著吳界的乘風不滿的哼哼道“精通醫術的不是燕家嗎?老呂,你女兒去燕家拜師了是吧?”
已經習慣被這頭嘴賤的驢拆台的呂坊主嘿嘿笑道“小女自幼偏愛醫術,自學成才,自學成才…”
司馬歡回頭看了一眼吳界,他百年閱曆,又同是夜行刀主。自然能從對方的執念中看出仇恨的些許來源。
這種二十出頭的年紀,最為看重的,無非是個情字。
但他閱曆太少,眼界太窄,沒經曆過花花世界迷人眼的醉人紅塵。讓他體驗一把,也不是壞事。
司馬歡的思忖在四大坊主眼中可就變了味道,他們從未見過刀仙如此關心一個人。
而且這副思考的模樣?這是要給弟弟尋個媳婦?誰家要是確定這個關係,那等於就跟司馬歡綁在了一起,這是雷打不動的鐵杆關係啊!
龐坊主也上前說道“刀仙大人,龐家有幾個模樣過得去的丫頭,出了名的心思細膩,來照顧令弟,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最後一個開口的許坊主坐不住了,合著就你們三個家裡有女兒?我這麼大一個許家,怎麼也找的出幾個善解人意的丫頭來!
還不待他開口,司馬歡清了清嗓音,說道“你們四個彆爭了,送些補血益氣的藥材來給吾弟療傷,至於人…每家出一個得了。”
四大坊主欣喜若狂,連連稱是。
司馬歡想了想,又道“吾弟的刀被我擊飛,你們去找找。那把刀通體筆直黝黑,重量大約四百斤左右,找到了差人告訴乘風,吾弟自會上門去取,回去吧。”
隨著四大坊主的離去,司馬歡的眼神閃爍著一絲神秘的光芒。
他微微彎曲手指,元氣湧現而出,隨即輕輕一拉,一道無形的力量便從乘風身上淩空攝取到了吳界的身軀,並將其帶入了偏殿之中。
偏殿內一片靜謐,沒有燈火,也沒有床鋪,但這座孤山高聳入雲直插九霄,下連無憂城池,上接九重雲天,采光極佳,即使沒有燈光照明,整個空間依然明亮如晝。
司馬歡輕輕抬起腳,用力跺了一下地麵,一股強大的氣息從山下噴湧而出。無數精純的元氣般升騰而起,迅速彙聚在吳界的周圍,形成了一層朦朧的霧氣,宛如仙境一般。
司馬歡將吳界的身體擺放成盤膝而坐的姿勢,然後伸出雙掌,輕輕揮動,將蔣坊主送來的療傷秘藥用內力碾碎成細膩的粉末。
他吹了一口氣,這些粉末便均勻地灑落在吳界的身上。
當藥力與元氣相互交融彙聚時,吳界身上原本猙獰可怖的外傷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傷口處的肌肉逐漸合攏,鮮血止住,疼痛消失。
做完這一切,司馬歡似乎有些疲憊,輕歎了一口氣,走出殿門。
乘風眼神之中透著古怪,不滿的哼哼道“主人何必做這些?他又不領情。”
“我也不需要他領情。”
司馬歡抬頭看著天穹,目光深沉“現在的他太弱了,即便有南宮至相助,他也不曾摸到九境門檻。他的心中隻有仇恨,刀刃上全是殺戮,任由他這樣下去,會壞了我們的大事。”
乘風搖晃著碩大的驢頭,無奈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