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樣激情四射的猜測,卻並沒有維持多久。
興奮過後。
溫五郎突然皺眉道“我們忽略了對男人來說,一個至關重要的細節。”
“什麼細節?”陸天明奇道。
溫五郎露出一種看彆人吃屎的表情。
“那瘋女人有些醜的,絕對跟漂亮無關,你爹什麼樣的女人不能喜歡?隻怕是餓得再狠,也將就不來。”
男人本就是視覺動物。
陸天明聞言便想起了趙歌韻。
女皇陛下對自家親爹多多少少有些許情愫在裡麵。
可兩人的結果早已顯而易見。
所以,連趙歌韻這樣的女人都看不上,怎麼可能會看上一個瘋了的醜女人?
“有沒有可能是易容?”陸天明猜測道。
溫五郎搖頭“我活了二百多年,見過最厲害的易容術,便是我那老友張景淮畫的臉譜,而我現在的容貌,也是拜這位老友所賜,算起來也有十幾年的易容經驗了,如果那瘋女人麵上真有張假臉,我絕對能看得出來。”
陸天明對溫五郎深信不疑。
一來是對方易容經驗豐富,二來則是溫叔本就是六重天大能,這些個小把戲,理應瞞不過他才是。
思索半晌。
陸天明扯著嘴角擺出一副牙酸的表情。
“或許,我爹就喜歡醜的呢?”
溫五郎聞言怔住。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沉默片刻,他幽幽歎道“你爹做事不按常理出牌,興許就像你說的,越醜的女人,在他眼裡越有味道。”
稍作停頓,他又道“但無論情況到底如何,你我都要認清一個事實,你爹是自願安然赴死的,而那個畜生,到最後也沒有說明他為什麼要投毒,當時我跟李關嚴想要留他,根本做不到,所以想要把這些搞清楚,隻有找到人後當麵問清楚。”
現實的難題,一下子把陸天明從暢想中扯了回來。
“溫叔,這些年來,你是用走鏢作掩護,想要找到那神秘人的下落吧?”
溫五郎毅然決然點頭道“不錯,但很遺憾,沒能找到他跟瘋女人的下落。”
聽聞此言。
陸天明心裡五味雜陳。
他當然想要找到神秘人把事情弄清楚,卻又深知自己實力不夠。
這種矛盾的心理,讓他麵上既浮現出了失落,又表現出了慶幸。
兩種背道而馳的表情,讓他看起來像個不孝子。
好在是李寒雪佐酒的小菜終於做好。
夏夜的姑娘如凉風徐來那般清爽。
讓兩個各懷心思的大男人精神為之一振。
“色香都有,就是不知味道如何!”溫五郎忍不住讚歎道。
噠的一聲。
李寒雪把炒好的牛乾巴輕巧放在了桌麵上。
然後絲毫沒有回話的意思,轉身坐到了四五丈外正在努力綻放的萬壽菊旁邊。
她伸手拈花放到鼻尖輕嗅的動作美極了,仿佛她就是花,花即是她。
陸天明訕訕賠了個笑臉,探出一手將牛乾巴往溫五郎那邊移了數寸,並用眼神示意對方不要介意。
溫五郎似乎早就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場麵。
所以並沒有糾結,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
陸天明頗為期待的望著溫五郎,仿佛這佐酒菜是他做的那般。
“怎麼樣?”
溫五郎展顏一笑,低聲道“你小子,以後有福了。”
在這個近乎長輩的恩人麵前。
陸天明臉皮子也顯得薄了許多。
當即便有一抹淡淡的紅暈飄在臉上。
“朋友,朋友而已。”他解釋道。
溫五郎勾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長。
“無父無母,僅有一點好處,那就是沒有人會乾擾彼此的感情,所以我很羨慕你,能夠跟一個姑娘,先成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