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棚又添了人口,炕就得重新分配。
顧爺爺讓戚堂風跟顧老六父‘子’倆睡一炕,“你們年輕人都愛乾淨,我們老年人身上都有股老年味兒,我就跟兩個老頭子睡一炕,你們顧奶奶和韓淑同誌(戚母)一起”。
長安的目光在她爹和戚堂風之間來回看,一個陽光俊俏,一個俊美絕塵還冒著傻氣,這西皮她是磕還是不磕?
戚堂風沒看懂長安的眼神,作為親爹的顧老六哪能不懂?
閨女,你還記得這是你親爹嗎?
安排好鋪位,戚家母子就開始整理帶來的行李,因為是有準備的,他們帶了挺多東西來。
戚老爺拉著大孫子問,“有錢和票嗎?”
戚堂風不知道他爺爺要錢票乾啥?有錢在這裡也花不出去,他們被監視著都出不了村,能帶這麼多東西過來還是他爺爺的戰友暗中打點,不然他們可能就是空著手來了。
錢和票都在他娘那裡,戚母聽到老爺子問錢票,雖然不知道他要乾啥,但她還是從棉襖的內襯裡,拿了一疊錢票出來給老爺子。
隻見老爺子拿到錢票就樂嗬的給了長安,“等下次小顧知青過來了,你就把這些給他”。
長安手裡的紅薯給了顧老六,並沒有拒絕,她若是不接下的話,大一明天再送吃的過來,他應該是不會再吃了。
不過太多了,大概有二百塊錢的樣子,五市斤的全國通用糧票有十張,布票,工業券,糖票,各種票或多或少都有一兩張。
她抽出三十塊錢,三張糧票和兩張糖票,其它都還給了老爺子。
拿三十塊錢也是考慮到他兒媳婦和孫子,不然她就隻拿十塊錢意一下好了。
“戚爺爺,先拿這些,剩下的您自己收好”。
“我收著也沒地兒花,你就給小顧知青,他能買到糧,錢票在他手上才能發揮作用”。
戚老爺子又塞回了長安手,然後坐到了火盆邊烤火。
火盆是大一尋來的,他們都摸清楚了那些人來檢查的規律,等他們來檢查那天,顧老六就會把細糧和火盆藏起來,老爺子們也不問他藏哪去了,想著多半是藏後山了,每次都見他背著背簍上山。
其實是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收進了空間裡,然後等他們都上工去了,長安再從空間裡拿出來。
戚家母子有些疑惑,小顧知青是顧老爺子彆的兒子?
然後就想到他們好像做了蠢事,母子倆的初心是來照顧老爺子,但是一家子都住進牛棚了隻能在乾活時照顧著點?總得有個人在外麵,才能照顧到彆的事情。
母子倆有些懊惱,怎麼一開始沒想到呢?真是越擔心就越容易出錯。
不過家裡還有二兒子和老二家的戚堂明都已經十八歲,可以下鄉當知青了,該怎麼把信寄出去呢?這個得好好想想。
遠在江城的戚家堂兄弟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想著下班回去多穿件衣服,可彆感冒了。
這個年過的倒是不算冷清,大家也沒剛來時那樣愁眉不展,都接受了生活的落差,人一但想開了,心情也就會跟著轉化,精神麵貌也好上許多。
開春化凍後,牛棚的人又多了一項活,那就是開荒。
牛粑粑要鏟,荒也得開。
開荒是個體力活,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顧老六悄悄給戚老爺子和魏老爺子一人吃了半顆丹藥,保證他們能撐到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