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小滿眉頭緊蹙,目光在小夥子驚恐的臉上停留了片刻,輕輕碰了下張峰的手臂:“瘋子,我得出去看看。”
“啊?”張峰眨了眨眼,上手摸著項小滿的額頭,“怪哉,這也不燙啊,莫不是你也瘋了?”
項小滿打開張峰的手:“你正經點,我說真的呢!”
“我哪不正經了?”張峰笑道,“外麵可都是流寇,你出去不是送死嗎?”
項小滿一臉嚴肅:“這城裡有兩間賀氏商行的鋪子,我得去看看情況。”
張峰表情一滯,這才明白過來:“那你不早說!”而後便對著堵在門前的幾個人說道,“諸位,勞駕讓一讓,我們吃飽喝足,想出去消消食。”
掌櫃見狀,急忙攔住他們:“兩位客官,你們這是要去哪?外麵危險啊!”
項小滿對著掌櫃拱了拱手:“多謝掌櫃提醒,我們自有分寸。”
張峰則是一下將方天畫戟立在地上,冷哼一聲:“幾個小毛賊,還奈何不了我。”說完,撥開人群,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快步走出茶館。
“瘋子,你等等我,走這麼快乾嘛?”
張峰三步一回頭,招手催促:“你快點,我把人店裡的地石砸裂了,彆一會讓我賠錢!”
項小滿:“……”
街上的混亂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嚴重,百姓們如同無頭蒼蠅般四散奔逃,刺耳的尖叫聲、哭喊聲、怒罵聲此起彼伏。滾滾濃煙中,火光衝天,街道兩旁的商鋪多數已經被洗劫一空,破碎的門窗、散落的貨物隨處可見。
張峰早已收起了戲謔,扛著方天畫戟,警惕地環視四周,項小滿則是緊握著胸前的羊脂白玉,與張峰一前一後,小心翼翼地在街道上穿行。
“瘋子,前麵那家布莊好像是賀氏商行的。”項小滿指著不遠處一家尚未被破壞的布莊說道。
張峰點了點頭,兩人加快腳步,來到布莊門前。張峰一腳踹開大門,布莊內幾個夥計正瑟瑟發抖地躲在櫃台後麵,見到張峰和項小滿進來,其中一個年長的夥計戰戰兢兢地迎了上來:“兩,兩位大爺,小店已,已經孝敬過一次了,真,真的沒有值錢的東西了。”
張峰沒有說話,打量著屋內的狼藉,項小滿則出聲安慰道:“這位大哥,你彆怕,我們也是賀氏商行的人。”
夥計一聽,臉上頓時露出狂喜:“你們是商行的人?太好了,快請進!”
夥計將項小滿拉進店裡,而後把大門關上,正想再說什麼,項小滿已然先開了口:“這位大哥,你們管事呢?”
“管事?”夥計愣了一下,有些狐疑地打量起項小滿,“這位公子,您是?”
項小滿想把那塊羊脂白玉拿出來,可又怕這夥計不認識,沉吟片刻,說道:“賀忠是我大伯。”
夥計一聽到商行大東家的名字,再看項小滿那一身錦緞,當下就不敢怠慢,連忙將兩人引到後堂。
一個中年男子正低著頭在庭院內焦急的來回踱步,見夥計領著兩個陌生人進來,臉色頓時一沉。
他正要質問,突然“嘭”的一聲巨響,一個人影倒飛著摔在幾人麵前,幾個手持刀劍的流寇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張峰眼神一冷,方天畫戟瞬間出手,幾個流寇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掃倒在地。
“出去看看!”項小滿目光冷冽。
那管事微微皺眉,詢問項小滿二人的身份。聽夥計說完,掃視著地上的流寇屍體,眉頭便緩緩舒展開來,連忙跟了出去。
此時的外堂內,幾個夥計已然斷了氣,張峰一一查看了一遍,不由怒從心起,兩步越到門外,指著不遠處的一群流寇罵道:“哪個不怕死的,給我滾過來!”
“呦,看來這世道是真他媽瘋了,居然有人上趕著找死!”一個騎馬的流寇走了過來,顯然是個頭目,指著張峰大喝,“哪來的愣小子,兄弟們,給我宰了他!”
張峰冷笑一聲,正要動手,卻發現街道儘頭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少說也有個兩三千人,正朝著布莊湧來。
“這是……”張峰心中一驚,回頭看向項小滿,擔心他出什麼岔子,強忍著憤怒退後了兩步。
“哈哈哈,小子,你不是很囂張嗎!”流寇頭目看到張峰的舉動,大笑道,“實話告訴你,整座城都已經是我們的了,識相的就趕緊投降,興許還能留你一條全屍呢!”
張峰眼睛微眯,扭頭對項小滿說了一聲:“護好自己!”而後腳下一點,身體急速躍起,手臂高抬,方天畫戟帶著嗡鳴之聲呼嘯而過,直衝那流寇頭目砸了下去,幾乎在一聲悶響傳出的同時,那馬兒也跟著叫出一聲淒厲的嘶鳴,而後便“咚”的一聲轟然倒下。
“哼,這才叫做囂張!”張峰麵無表情,手臂一揮,畫戟小枝勾著那頭目的脖子疾速甩出,鮮血灑地,一顆圓球咕嚕嚕向著趕來的流寇大軍滾了過去。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不過在短短幾吸之間。原本還要圍攻張峰的十幾個流寇見到這一幕,先是怔怔的愣了一會兒,而後便紛紛彎下腰乾嘔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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