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瑞的質問,令顧嘉敏瞬間變得無語凝噎起來。
顧嘉敏睜著一雙布滿紅血色的眼睛,看著眼前受傷的兒子,心裡痛得密密麻麻。
“媽,人做錯事,都是要承擔後果的。”薑雲瑞笑著笑著也哭了,“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和爸從小都教育我,我一直都牢牢記得在心裡,我鬨歸鬨,但我始終都記在這裡的。
為什麼我長大了,我按照你們教我的道理活著,你們卻要把這些道理給忘了?”
薑雲瑞也是在親情和道義之間做選擇,即使他選得很果斷,但看著這個家就這麼散了,他心裡要承受的痛,也絕不會少於顧嘉敏。
“雲瑞。”顧嘉敏被兒子的話狠狠打到,滿心酸澀。
“如果你們和姐姐都沒忘,那該多好。”薑雲瑞喃喃地說了一句,便轉過身背對著顧嘉敏,眼眶裡落下不甘的淚水,“媽,你也休息吧!我不想再說了,我現在隻想繼續睡覺。”
……
豫瓏庭內。
寧暖暖睜開雙眼時,看到的就是薄時衍精致到無可挑剔的臉龐。
想到昨夜整晚的糾纏,她的小臉還是忍不住泛紅起來,這紅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耳後。
心頭也如羽毛般撫過,溫柔而又柔軟。
寧暖暖杏眸漾著笑意,就這麼認真地盯著薄時衍看了很久。
隻剩餘半年的時間?
即使閻王爺定下半年的時間,要收了薄時衍的命,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為他解了這毒,她不想做寡婦,更不想此生失去薄時衍!
寧暖暖想得太入迷,以至於薄時衍醒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在想我體內的毒?”
“恩。”寧暖暖也不否認,點了點頭,“大千世界,有陰必有陽,有毒必定有藥。隻是要找出破解你體內的毒素,要比給普通毒物找解藥難上一萬倍。
一萬倍就一萬倍了,治愈的概率還是有的,我不想放棄這個概率,我也不準你放棄。”
薄時衍望著枕在枕頭上的小人兒。
她的眉目清澈,澄澈的杏眸裡滿是對命運的不羈和抗爭,那種毅然決然,讓她整個人都煥發著不一樣的光芒,璀璨得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薄時衍低低地道:“好,聽你的,薄太太。”
薄太太?
才領證,寧暖暖並沒有完全習慣,聽到這個稱呼,她還是有幾分怔愣。
“怎麼?過了一夜,不想認賬?”
“才不是。”寧暖暖笑眯眯道,“認,我當然認了,就還要有一段時間習慣一下。”
兩人起床,洗漱完畢後,便下樓吃早餐。
易漾和蒼梧,以及夜九爵都站在玄關處。
寧暖暖知道蒼梧是下屬,不可能背離薄時衍的命令。
夜九爵雖說是薄時衍的好兄弟,卻也算她寧暖暖的朋友,之前她以為夜九爵與她都蒙在鼓裡,現在看來那場求婚儀式之後,夜九爵也就知道薄時衍的情況。
寧暖暖鼓起腮幫子,質問道:“夜九爵,原來你也來了璃月國?好啊,連你都是幫著他來騙我啊!瞞著我的時候,我以為你回了龍市,現在說開了,都跑到我麵前來了!”
夜九爵眨巴著眼睛,悻悻地笑了笑:“嫂子,你以為騙你我不煎熬啊?我騙你的時候,心裡也是要多難過就有多難過的!這不,知道你和三哥冰釋前嫌了,我特意過來給你負荊請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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