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內。
當薑雲瑞睜開眼時,看到的就是麵容憔悴,哭得雙眼通紅的顧嘉敏。
“雲瑞,你終於醒了。”顧嘉敏哭得太多,連帶著嗓子都沙啞不堪。
“媽,我沒事。”薑雲瑞望著守在自己病床邊的母親,心中也很不好受,緩緩問道,“對了,怎麼隻有媽你守著我,爸呢?他怎麼不在?”
提到薑融,顧嘉敏已經哭得眼球痛,再也流不出一滴淚,但臉上的痛苦表情卻還是令薑雲瑞的心狠狠揪了起來。
“媽,你說話呀?”薑雲瑞緊張地問道,“爸怎麼了?”
顧嘉敏知道這事兒瞞不住,便哽咽著答道:“雲瑞,你爸被警察以故意殺人罪帶走了,人證物證齊全,你爸現在要被判的罪名是故意殺人,這罪比你姐姐的更重……”
薑雲瑞的眼中先是震驚,然後很快就冷靜下來:“媽,你彆擔心,相信我!爸不會有事的。爸確實是買凶要殺寧暖暖,但當時,我擋在寧暖暖身前。受重傷的人是我,不是她。
故意殺人,是要被害人起訴,這件案件裡,我才是被害人,隻要我不起訴我爸,我爸什麼事都不會有的!”
事發前,薑雲瑞偷聽到父親和雇傭的電話。
事態緊急,他無法阻止這場車禍,就想著自己無論如何都要護住寧暖暖。
護住她,也更為了護住父親,護住薑家。
姐姐已經錯了一次,如果連父親都要步姐姐的後塵,那薑家就真的完了。
聽到薑雲瑞的話,顧嘉敏不禁悲從心中來:“晚了,一切都晚了……”
“媽,什麼晚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薑雲瑞蹙著眉頭問道。
顧嘉敏痛苦地捂著臉說道:“你爸在你昏迷的時候,做了傻事。她用刀子劃傷寧暖暖,然後寧暖暖的人叫來警察,把你爸帶走的。”
“什麼!”薑雲瑞的瞳孔地震,久久說不出話來。
想到女兒和丈夫接連可能會被判重刑,顧嘉敏已經走投無路了,她抓住薑雲瑞的胳膊,哀求道:“雲瑞,你姐姐糊塗,你爸也糊塗,但他們畢竟是你最親的親人,你去和寧暖暖求個情,放他們一馬,好不好?”
“媽,你在說什麼?”
“我有哪裡說錯了嗎?”顧嘉敏激動地說道,“你也是為了救她,才受這麼重的傷,她多少也應該看在這個麵子上,輕饒你爸和你姐姐。
況且,你爸爸拿刀傷她,也就是個皮肉傷,故意殺人罪這帽子扣的實在太大了。”
薑雲瑞將顧嘉敏的手指一根根掰開,彆過臉龐道:“我不會去求她的。”
“雲瑞,你這孩子……”顧嘉敏被拒絕,立即厲聲道,“你姐姐,你父親,都是與你血濃於水的親人,你怎麼能夠見著他們落難,還能這麼冷漠?!”
薑雲瑞看著眼前格外熟悉的,卻又分外陌生的顧嘉敏,苦笑起來。
“血濃於水的親人?我沒有攔過你們嗎?”
“我警告姐姐對方出身沒我們想象得那麼簡單,要她無論如何都不要去招惹,她卻完全不放在心上!”
“我求你們出手拉天夢珠寶一把,寧暖暖不是做出那種劣質珠寶的人,但你們都選擇冷眼旁觀,告訴我商場如戰場,贏了便是贏了,輸了便是咎由自取!”
“爸要給寧暖暖製造車禍,我來不及阻止,我用我自己的命換寧暖暖對爸的不追求,可爸卻在我昏迷的時候,又做出這種事情來!”
薑雲瑞笑得聲音越來越大,笑容也變得越來越苦澀。
“媽,你告訴我,這不叫自作孽不可活,還能叫什麼?”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