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和阿塔花著宋泰的錢,滿世界浪了三個月才再次回到阿叁國。
本來他們還想繼續浪的,但是祁安留在宋泰身上的印記表明,這個人渣馬上要咽氣了。
祁安隻得趕回來給他收屍。
他怕晚了撈不到骨灰。
還是深夜的街頭。
一處臭水溝下,宋泰破敗不堪的身體蜷縮在一起。
他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都是猙獰恐怖的傷痕。
臉腫的像豬頭,最可怕的是腸子居然暴露在外麵。
這三個月對他來說就像身處地獄,每時每刻都屈辱到恨不得死去。
偏偏他又沒有那個自殺的勇氣。
因為,他心裡還奢望著有一天能回去自己的國家。
奈何他身無分文又口不能言,寫出的字也沒人看的懂。
更沒有能證明自己身份的任何東西。
他終於十倍百倍的體會到了當初安寧所受的屈辱和折磨。
也知道了什麼叫有苦說不出。
祁安趕到的時候,他剛好咽氣。
眼睛瞪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祁安“趕早不如趕巧。”
祁安將他惡臭的屍體當場火化了。
一陣風吹過,灰白色的骨灰隨風揚起,散落在街頭空氣中。
到死都沒能離開他最屈辱的地方。
如同安寧一樣!
阿塔長出一口氣“總算不負所托,解決了這個人渣,我們走吧。”
祁安“還不能走,還有一件事。”
阿塔“……差點忘了。”
小縣城高中門口。
半邊臉毀容的女人守著茶葉蛋辣條攤,不時招呼著路過的行人。
祁安站在遠處看著,神色一片漠然。
安寧自高考後離開縣城,到死都沒有和安母說過話。
前兩年過的太苦,他自己都吃了上頓沒下頓。
過了兩年當了模特,收入漲了,日子這才好過起來。
收入穩定後,他開始每個月給安母寄一筆錢。
不多不少,整整兩千。
他給的起更多,但他不想給。
因為他自己那十八年也沒過過什麼好日子,花不了多少錢。
他想著,安母養了他十八年,他就儘十八年的贍養義務。
然後就當自己是個沒爹沒媽的孤兒。
剛寄了兩年就被宋泰囚禁了,宋泰為了不露餡,就接著寄。
到他自殺,等於前前後後一共寄了五年。
祁安在讀取安寧的想法時,除了弄死宋泰,還有一個就是,將剩下的錢一次性給完。
他想著,給完這些,他就再也不欠這個女人什麼了。
他想乾乾淨淨的離開,不虧欠任何人。
祁安站著在遠處看著,半天沒動。
阿塔問“怎麼了,老大?直接給錢走人啊。”
祁安冷笑我不是很想給她,怎麼辦?”
阿塔也不想給,他小聲道“可是這是安寧的意思……”
祁安沒有再說話,他沉思了會,變換了容貌,徑直走到了安母的攤子前。
“小夥子,要茶葉蛋還是辣條啊?”安母熱情招呼。
祁安“我是安寧的朋友,幾年沒見他了,請問他還好嗎?”
安母熱情的臉色冷了下來“不知道。”
祁安“你都沒聯係過他嗎?”
安寧離家出走後,安母沒有找過他,就像沒有這個兒子一樣。
後來,安寧第一次寄錢的時候,給安母發了條短信,表明了身份。
所以安母是有他的聯係方式的。
隻是錢從來都是照收不誤,卻一次都沒聯係過他,問問他過的好不好。
那三年裡,但凡她主動聯係安寧一次,宋泰說不動都會有所顧忌。
安母不耐煩道“你到底買不買?不買走人,彆影響我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