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定定地看著她，又問了一句“安寧是你的兒子嗎？”
安母冷冷道“不是，我沒有那樣不正常的孩子。”
一個啞巴就已經夠讓她抬不起頭了，居然還是個惡心的同性戀。
她沒有那樣的兒子。
安母的話打消了祁安最後一絲顧慮，他果斷轉身走了。
這錢，他施舍乞丐都不想給這女人。
她不配當母親，更不配拿安寧給的養老錢。
祁安雖不懂人類的血緣親情，但他覺得安寧的想法不對。
他認為安寧從來就不欠安母什麼，反倒是安母欠了他的。
父母擅自將孩子帶到這世上，本就有好好撫養他長大的義務。
這是理所應當，不算恩情。
父母真心愛孩子，對孩子好，孩子自然愛父母，也一定會回報他們。
父母不負責任，孩子也沒有必要顧念什麼血緣親情。
安母從來就沒有好好儘過當母親的責任。
甚至某種程度上來說，安寧的悲劇，她也是加害者。
所以祁安第一次食言了。
食言就食言吧。
誰讓他不爽呢。
回到虛無空間，美麗的青年魂魄上的怨氣已經消失了。
他乾乾淨淨地站在那裡，目光溫柔地看著阿塔懷裡抱著的嘟嘟，伸出手虛虛地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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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微笑著用手語向祁安和阿塔道了謝，然後就離開了。
祁安收了靈魂碎片，就看到阿塔抱著嘟嘟擼毛，小臉皺成一團，長籲短歎的。
“怎麼了這是？”祁安問。
阿塔吞吞吐吐半天才道“老大，咱們這樣是不是有些……殘忍啊？”
“什麼意思？”祁安沒明白。
阿塔“就是……他們生前已經那麼可憐了，死後還得受靈魂分割之苦，是不是有些……”
他說不下去了。
祁安嘖嘖兩聲“小屁孩長大了，都開始懂人類的感情了。
隻是，你學什麼不好，非學我最討厭的人類毛病。”
“啥毛病？”阿塔問。
祁安冷笑“聖母病。”
阿塔“……”
祁安“我幫他們報仇，完成心願，化解他們的不甘和怨氣。
代價就是他們的靈魂碎片，請問，我強迫誰交易了嗎？”
阿塔搖頭。
祁安接著道“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他們若是不願意，我絕不會強求。”
“他們是挺可憐的，但是你隨便找一個世界好好看看，比他們更可憐更慘的人多的是。
難道我要一個個去拯救他們嗎？”
阿塔被說的啞口無言。
祁安冷笑“我是睚眥，是上古凶獸，不是什麼普渡眾生的菩薩。”
“沒有足夠的魂力，我修補不了神魂，你也化不了形。難道我們要因為可憐他們，就等著被天道捏死嗎？”
阿塔頭都快垂到胸口了。
他訥訥道“我不是這意思，我就是想著他們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才報了仇。
而那些人渣死是死了，但還能好好的輪回投胎，十八年後又是一條人渣，就覺得不公平罷了。”
祁安神色古怪“誰跟你說他們能輪回投胎的？我沒告訴過你嗎？”
阿塔猛然抬頭。
祁安神色傲然“凡是經我手弄死的渣滓，靈魂都打上了上古凶獸睚眥的印記，哪個地府敢收？”
阿塔眼睛發亮“……然後呢？”
祁安冷笑“然後，他們會成為無處可去的孤魂野鬼。
眼睜睜的看著時間洪流滾滾向前，世間萬物都好好的活著。
唯獨他們，被我打下的印記一點一點的腐蝕靈魂，直到渣也不剩。”
結局自然是魂飛魄散，而且是一點一點地看著自己消散卻無能為力，鈍刀子割肉。
阿塔嗷一聲蹦了起來“你不早說。”
白白害他患上聖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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