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答道:“來的乃是戶部原右侍郎嚴忠嚴大人。”
周勃聞言,臉立刻沉下來了,隱現怒氣,將碗筷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王氏連忙揮手讓管家及丫環出去。王氏待眾人出去,關好門後,問道:“怎麼了?夫君,這位嚴大人有什麼問題嗎?”周勃沒有立即回答王氏的話,而是思考了一陣後,回身到桌子上提筆寫了封信,裝入信封後,信封上麵卻未書一字。周勃拿著信,將管家召進來,吩咐道:“你去找個可靠之人,將這封信送回晉州張府,親手交到恪兒手上,並讓其看完之後,就立即銷毀,切記。”管家接過信,藏於懷中,拱手一禮後,退了出去。
王氏待管家出去關好門後,看著自己的丈夫。周勃重新落坐在飯桌上,向妻子解釋道:“這位新來的晉州城主,乃原戶部右侍郎,姓嚴名忠字子貞,他,是寧王的人。”
王氏聞言,眉頭一皺,雖然皇家與朝堂之事,她一個婦人從不參與,但畢竟出身在世家大族,夫君也是一城之主,該知道的還是知道的。
當今皇帝,已在位二十二年,育有四子兩女。四位皇子如今都已相繼成年,但東宮之主,尚處虛位。目前而言,最有可能繼承大位的乃是長子——秦王楊勇。他是嫡長子,在朝堂及民間聲望也不錯。但皇帝卻遲遲沒有正式冊封,儘管有許多大臣都曾上書皇帝,望其早些立儲,以安社稷民心,但皇帝始終不為所動。民間百姓不知緣由,或許也覺得事不關己,對此雖也有些疑惑不解,但真說放在心上,為此煩憂,倒也不會。但做為世家大族之人,卻不可能對此不關心,不關注。因為這關係到各家的前程,涉及到將來站隊正確與否的問題。而據王氏所知,皇帝似乎更喜歡三皇子——寧王楊豪,有意立他為太子。當然這隻是私下的猜測,皇帝也從來沒有在立儲問題上明確表態過什麼。
周勃壓低聲音道:“自從張家挖到礬石礦的消息傳開後,這幾年以來,寧王私下派人找過我多次,許以種種好處,要我將張家的礦山獻給他,被我嚴詞拒絕了。沒想到,這一次他直接將自己的人安插到了晉州,此人的吃相太過難看,令人不恥。”
王氏恍然道:“我說怎麼這麼急著要讓我們進京,我們前腳剛走,他們後腳就來了。這,這可如何是好啊?那張家怎麼辦,對方可是一位皇子。恪兒不會有事吧?”
周勃歎道:“我剛才那封信,已將此中原由儘述於他,提醒他早做防範,至於如何應對……唉,這寧王不僅是個皇子,而且是深得君心的一個皇子,難啊。我也隻能提醒他,若事不可為,有些東西,當棄則棄,留得有用之身,以待將來。”
王氏憂心道:“夫君不能想辦法幫幫張家嘛?要不,找老爺子說說?”
周勃搖頭道:“能幫的我自然會幫。隻是此事牽連太深,甚至涉及神器更易,即使是我,也不可能隨意插手的。好了,此事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自會派人盯著。若寧王太過分,我也不怕去皇帝麵前告他一狀。”
卻說另一邊,晉州張家府邸。月上中天時,已經入睡的張恪讓哈尼給叫醒了。隨即將一個身著黑衣的夜行人帶到了張恪麵前。黑衣人見到張恪後,也不說話,便從懷中掏出來一封信,雙手奉上。張恪接過來,就著燭火,細細看了起來。過了一會兒,黑衣人出聲道:“主人有命,請公子看完後,立即將信燒掉。”張恪聞言,點了點頭,將信紙置於燭火上,待紙張在手上即將燒儘時,張恪鬆開手,站了起來,朝黑衣人抱了抱拳:“有勞了!”黑衣人點了點頭,拱了拱手後,便一閃而退。
張恪緊了緊風衣,望著窗外,秋意漸濃。該來的總會來的,這位新來的嚴城主也不知是何路數。嗯,那就,見招拆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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