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一世的家主?定論上下的家主?”白濤深深地看了一眼審視著自己的於川,“不過是白家的一具傀儡罷了。”
白濤的生命流逝開始解凍,於川明顯能感覺到和自己說話的那個人已經沒有多少時間。
“其他的事情,你可以去問土豆,也就是茉護。”
白濤有些吃力的向於川走去,祈求地看著他說道:“我原本是求土豆幫我,可是他告訴我這個隻能求你。”
“我希望,我死後能和茉兒葬在一起。”白濤說完,眼神開始消散,最後倒在了於川的麵前。
被劇毒穿心是他對她不忠的誓言,舍去百年光陰是他對她愛意的執著。
如果一切如白濤所說,那麼於川怎麼可能不同意他最後的祈求。
那是少年白濤與茉姑娘一生的眷念。
“娘,我父親那樣對您,您就你恨他嗎?”
“川兒,你父親他也是被逼無奈的。如果可以,我多想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我們一起長相廝守,一起白頭到老,一起。”
娘親臨終前說的話,是於川仇恨的火源。
如今火源見熄,仇恨的煙氣逐漸飄散。
“家主他求主人的事情,您覺得。”
於川拍了拍黑袍人,淡淡道:“土豆叔,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茉護看著白濤的遺體,默默地點了點頭。
“土豆叔,那就拜托你送他回村子裡吧。”於川說完後,沒有再看白濤一眼,手中的信物嘎吱作響。
白濤最後一點意識似乎是感觸到了於川的話語,緊蹙的眉頭變得舒緩。
彌留之際,白濤仿佛回到了少年時代與茉姑娘手拉著手走向光芒之中。
“濤哥,你在想什麼呢?”
“白濤笑了笑,我想起了一個小女孩。”
茉姑娘嘟著嘴:“怎麼,那個小女孩是你的青梅竹馬?”
白濤搖了搖頭:“論輩分她算是我的侄女。”
若乾年前,司坊郡樂府城城牆上,大戰歸來的白濤舉著酒杯忘我的看著天上的月光,隨即沉悶的一飲而儘。
“白伯伯似乎有心事?”一道倩影緩緩出現,銀鈴般稚嫩的聲音回蕩在城牆上。
“喲,這不是雲棲侄女嗎?怎麼,我們家的那兩個小子沒和你一起玩嗎?”
“您覺得,我像是可以向他們兩個那樣生活的人嗎?”
洛芸棲緩緩的走到白濤身邊,意味深長的說道:“白伯伯,我來樂府城的時候,遇到了一對有趣的母子。而那個孩子,似乎比兩位公子更像您。”
“什麼!你說的那對母子現在在哪?”白濤翻身站起,剛剛堆積的醉意瞬間消散。
“您隻要答應我一件事,我相信這件事您一定回去做的。”
次年,一個穿著破爛的白衣少年出現在了樂府城城主府視線之中。
解決完清穀口的事情,於川緩緩地走在回去樂府城的路上,一旁的茉護委身相隨。
“土豆叔,你說我殺了白濤。我父親的兩個兒子,他就不怪我嗎?”
“小川,其實家主所遭遇的事情比你現在所想的更荒誕,你口中的兩個兄弟其實都不是家主的親生孩子。”茉護歎了口氣繼續說,“家主對夫人的感情是認真的,那位秦小姐嫁進來後,家主一次都沒有碰過她。至於,秦小姐有身孕,也都是家族裡麵的人運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