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豔陽高照,空氣都仿佛是從火焰山趕過來似的,熱的人心慌。
離約定離開的日子越來越近,辛寶兒手裡的產業都轉移的差不多了。她又是個抓大拿小的主兒,平時除了隔一段時間監督蘭草和趙賢看看賬本之外,要做的事情真的不多。
褚星辰的產業,大多與和氣樓掛鉤,充當聯絡點的,這一年多,在辛寶兒各種新奇的管理製度和促銷製度的加持下,收益要比之前好的多,但始終保持低調原則,不敢往外擴張。
因為特殊時期,辛寶兒不想節外生枝,乾脆扔回給褚星辰,告訴他保持現階段不溫不火的樣子就好,反正也不指著它們賺到多少收益,不像原來那樣入不敷出就行。
褚星辰會管人,還真不會管理產業,之前也都是交給下邊掌櫃管理,聽辛寶兒這麼說了,雖然可惜不能多賺銀子,但也知道不能本末倒置的道理,所以繼續讓掌櫃自己經營著。
兩人就這麼心照不宣的將要留在盛京及周邊的產業安排好了,辛寶兒是懶得在問,褚星辰是對自己人放心,畢竟沒有辛寶兒之前,掌櫃管理的也還不錯,在這種全民經濟水平下滑的大環境下,雖然收入沒有現在多,但也沒虧本。
兩人做夢都沒想到,原本無欲無求的掌櫃,在辛寶兒這一年的指揮領導下,野心也變大了。
這就好像連續幾個月,使勁的喂一隻猴子吃東西,猴子的胃慢慢被撐大,突然有一天,你突然不投喂了,他就吃不飽,吃不飽就得想辦法,然後問題就出現。
天太熱,午飯後,辛寶兒躺在床上熱的睡不著覺,翻來覆去的,反倒弄的一身汗。
“去年也沒感覺這麼熱啊,要是有一杯冰鎮西瓜汁就好了。”辛寶兒自言自語的暢想著。
“知道熱,說明您身體比以前好多了,奴婢給您打扇,您趕快休息一會兒吧,西瓜還沒熟呢,可彆說冰鎮,您怕不是不知道這年頭,冰有多貴吧。”
蘭草知道她這幾天熱的睡不好,都會守到她睡著在離開,聽她自言自語,壞心的出口打破主子的白日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辛寶兒騰的一下就坐了起來,不就是冰嗎,她會做啊。
有了動力,身上也有勁了,剛想吩咐魏雨去之前發現那個暗室裡取些硝石回來,魏雨就先一步推門進來了。
“寶兒,好像出事了,我剛看見忘川慌慌張張的從外麵回來,臉色很難看。”魏雨低聲道。
“去找二爺了?”辛寶兒聞言也是一驚,趕緊問道。
魏雨點點頭,辛寶兒心裡有些不安,暫時也忘了之前要乾什麼了,急急抬步往褚星辰的院子走去。
辛寶兒到時,書房裡的氣氛,簡直可以用冷凝來形容,辛寶兒感覺剛走出來的一身汗,一下子消了個七七八八。
“發生什麼事了?”辛寶兒問。
忘川聽到門聲,最先看過來,看見是辛寶兒,狠狠的鬆了一口氣,腳下生風似的溜了。
“怎麼過來了?”看她過來,褚星辰渾身的冷氣散了不少,聲音儘量柔和的問道。
即使褚星辰已經極力壓製了,但辛寶兒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他聲音裡的緊繃。
“阿雨說看見忘川臉色不對,發生什麼了?”辛寶兒溫柔的問道。
小姑娘的聲音溫柔如水,終於讓褚星辰暴躁的情緒緩和了幾分。
“我們可能要提前離開了。”褚星辰沉聲說道,為了不讓自己憤怒的表情嚇到她,身體微微向側麵旋轉。
“好,大概什麼時候,我讓她們準備著。”辛寶兒隻當沒看到他的小動作,從善如流的應道。
感知出他的情緒極其不好,臉色更是難看,到底沒有真的狠心走掉,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褚星辰慢半拍的轉回身子,眼中的震驚那麼明顯。
“怎麼這麼看著我,到底發生什麼,和我說說,多一個人想辦法總是好的,不然把秦褚和秦默也叫上,人多力量大嘛!”
辛寶兒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她其實知道褚星辰為什麼是這副“見鬼了”的反應,畢竟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情況,他愁眉不展,她也就象征性不痛不癢的勸慰幾句,從不主動問詢原由,更不會主動開口說幫忙。
褚星辰深深的看了她一會兒,才開口道:“一個掌櫃自作主張向外擴張生意,觸碰了彆人的利益,導致聯絡點整個被端了,幸好他還算忠心,在被抓住之前……自殺了。”
聽到這三個字,辛寶兒下意識的皺了皺眉,褚星辰第一時間就發現的,於是停頓下來,看著她。
“我沒事,你繼續說。”辛寶兒催促道。
“牽一發動全身。事發突然,忘川趕過去的時候,那掌櫃就剩一口氣了,裡麵很多東西還沒來得及處理,忘川查看了一下,又被翻動過的痕跡,怕是已經被發現了。”褚星辰繼續道。
“你怕對方順藤摸瓜,查到其他聯絡點,從而查到我們身上?”辛寶兒很快抓到重點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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