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辛寶兒關門閉戶,不再接待任何人,專心躲進書房寫寫畫畫。
院裡的丫鬟婆子也都知道她有要緊的事忙,在院中忙碌都儘量放低聲音,生怕打擾到她。
辛寶兒這幾天也不好過,她前世生活的世界,是一個信息大爆炸的時代,那個時代沒有秘密,任何一種商業模式出現不足一周,就有專門有一批人,逐字逐句的分析拆解,力求讓帶腦子的人都明白其中的關鍵。
辛寶兒那時候雖然沒接觸過那些,但手機電視,哪裡沒有相關信息,都不用你主動搜索,打開就能看到。
聽的多了,看的多了,很多信息就自動往腦袋裡鑽,而她又是一個記憶力不錯的學霸。
可話又說回來了,學習能力再強,記憶力再好,畢竟是被動學習的東西,存在腦袋裡的都是零星片段,很多都聯係不起來。
辛寶兒光是搜索這些片段,並挑有用的記錄下來,就整整用了一周的時間。
看著寫的滿滿當當一大摞紙,辛寶兒欲哭無淚,她要從這些東拚西湊出來的資料中,抽絲剝繭,整理出一套適應當下社會形勢,且可以順利實施的有效方案出來。
又是整整一周一時間過去了,辛寶兒的頭發大把大把的往下掉,原本就不大的小臉,瘦成了一條條,顯得眼睛更大了,眼底泛著青影,遠遠看去,竟然有幾分瘮人。
“姑娘,您這也太拚了,這都快瘦的脫相了,這要讓老爺夫人看見,不得心疼死。”蘭草放下手裡的補湯,心疼的說道。
辛寶兒扶在書案上奮筆疾書,身上的衣服鬆鬆垮垮的,活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這就是不出門,否則風大一點,這人怕是就得被吹跑了。
辛寶兒寫完最後一個字,揉揉酸疼的手腕,精神還不錯的走出書案,笑著接過湯碗一飲而儘。
擦了擦嘴巴,才有些疲憊的說道:“哪裡就那麼誇張了,不過是熬了幾天夜,減了幾斤肉而已,等忙完了這陣,好好睡上幾天,吃上幾頓也就回來了。”
“二爺這些時日也不知道在忙什麼,竟然也是好久不過來了,還指望他來管管您呢,可見這男人大多是靠不住的。”
蘭草收了湯碗,又端進來一盆溫水,蹲在辛寶兒身前,拉過她的手,輕輕的按進水裡,嘴裡不饒人的抱怨著。
溫熱的水讓酸脹得手腕一陣酥麻,辛寶兒舒服的歎喂一聲。
“好了,你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越發沒規矩了,也不怕隔牆有耳,要知道這深宅大院裡,往往都是禍從口出,如今我們所處的環境不同了,要學會少說多看,低調行事。”
辛寶兒閉著眼睛,享受這片刻的休息時光,嘴上隨意的教導著蘭草,並沒有多嚴厲,更像是姐姐對小妹妹的囑咐。
蘭草撇撇嘴,有些不服氣,但她向來聽辛寶兒的話,低低的應了,感覺水溫不那麼熱了,便取了布巾給辛寶兒擦乾了手。
狠狠的挖了一大坨護手霜,仔細的塗在辛寶兒的手上,然後輕柔的按摩起來。
“你這推拿的手藝倒是越來越好了,你說以後沒有你在身邊伺候,你家姑娘我可怎麼辦呢?”
辛寶兒被揉的舒服,神情越發放鬆,有些昏昏欲睡,嘴上無意識的說著。
“姑娘怎麼會沒有我呢,以後無論您去哪裡,奴婢都跟著您就是,回頭我讓褚姑娘多學些推拿的手法,一定把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蘭草被誇獎,心裡美美的,小嘴也越發的甜。
然而回答她的是自家姑娘那均勻的呼吸聲。
蘭草歎息一聲,從床上拿了毛毯給她蓋上,輕手輕腳的收拾東西退了出去。
辛寶兒這一覺不過睡了兩刻鐘就起來了,揉了揉睡的迷糊的眼睛,到底又放縱自己多躺了一刻鐘,方才起身。
經過小半個月的反複推敲琢磨,關於北地建設建議的初稿終於完成了,接下來就是更加精細的完善和查缺補漏。
不知不覺已經快到十月了,辛寶兒的生辰也就在兩天了,翠屏苑裡裡外外忙碌起來,為自家主子十七歲生辰做準備,唯有壽星本人無知無覺,顯然忙的忘了這個日子。
不過主人自己不在意,下人們卻十分上心,在盛京的時候,辛寶兒的生辰都過的很隨意,吃碗長壽麵,吃頓大餐也就算是過完了。
外麵那些下屬掌櫃護衛們想給她過生辰,都沒有機會,今年不同,今年她們自由了,自然要呼朋喚友,一起樂嗬樂嗬的。
又過了兩天,辛寶兒終於將計劃徹底完善了,大大的伸了懶腰,微眯著眼睛走出房門,然後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
“蘭草,蓮蓉,賢兒,能不能出來個人,告訴我一下,我這院子裡是誰要辦喜事嗎?”
久違的聲音一出現在院子裡,院裡的所有人都從各處走出來,或心疼,或關切,或好奇的打量著她。
魏雨剛從外麵回來,就看見人都站在院子裡,順著他們的視線就看到辛寶兒單薄身。
“寶兒,我離開不過一個月,你這是一個月都沒出屋嗎?臉色白的像鬼一樣。”腳下一個輕點,就輕飄飄的落在辛寶兒身旁,皺著眉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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